“嫂子我带你去,副营长现在还在病房里严加观察,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像你这样的家属一天可以进去一次,不过可能得等到明天中午才行。”
说着就要一瘸一拐给程妧带路,其他跟上来的人看不过眼,赶紧搀扶着王海行,对着程妧说:
“嫂子,还是我带着你去吧,我的伤最轻,带个路没问题。”
看着受伤严重的王海行,程妧也不可能不顾别人的身体,跟着和自己主动聊天的人就往医院里进去。
医院里到处都弥漫着程妧最讨厌的消毒味,因为是省医院,病人数量出乎意料的多,有的人直接躺在过道上,拥挤嘈杂到处都是程妧难以喜欢和习惯的东西。
跟着前面只伤了一条胳膊的军人走在狭长的过道上,就在程妧以为还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人突然停下来,对着程妧说:
“嫂子,副营长就在前面的房间,我们现在只能透过外面的玻璃看,你有什么话就先和副营长说说,我在这边给你看着人。”
说完就像是在军队里站岗一样,笔直地站在墙边,目不斜视,等着程妧继续往前走。
到了这里程妧早已经没有了刚刚和王海行说话时的勇气,看着为自己站岗的人,她慢慢靠近离自己只要几米的玻璃。
近乡情怯估计就是自己现在的感觉吧?
程妧慢慢走向自己目标的位置,因为过于害怕甚至同手同脚,可是该来的那一刻还是回来,程妧努力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病床上无声无息躺着的陆珣。
面色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苍白,身上插着无数条管子,全身上下只看见一片白茫茫。
程妧很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可是此刻它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夺眶而出,化成一串水珠从脸颊上一一滑落,无声的哭泣更令人心疼。
泪水模糊了程妧的视线,现在她眼里的陆珣毫无生气,静静躺在那里对外界的声音一点也感应不到。
回想着两人之前的每一次见面,都是陆珣在给自己安心和爱护,现在这个人就要这样离自己远去了吗?
程妧即使无限靠近玻璃也看不出陆珣有清醒过来的痕迹,不知道她在玻璃前面看了多久,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沿着玻璃和墙面慢慢滑落。
连续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加上晕船带来的负效应,以及一直对陆珣身体的担忧,程妧的身体终于是撑不下去了,就这样靠着面前的玻璃和墙面慢慢闭上双眼直接昏迷。
吴家材第一时间还没有注意到,他一心想着自己可以给副营长和嫂子留出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就在他觉得身体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偏头就看见晕倒在墙边的程妧,赶紧在过道上大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