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雪存喔了一声,心道也不知道路决凌是不是在鬼扯他究竟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想去看看这青年真实身份?
穿过小半个南岭城,那青年才带着他们行到一个院门前挂着落玉别院字样牌匾的小院门前,笑道:其实我家也并不在南岭城中,此处不过只是个别院,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辜雪存见那小院内山石花草的布置摆设都颇为讲究、十分精致,奇道:公子言重了,看这院落布局,公子是中原人么?不知贵姓如何称呼?
青年道:免贵姓陆,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辜雪存摸摸鼻子,心道姓陆,果然是皇家的人,嘴上却仍道:还是多礼些好、多礼些好。
那青年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跟着他一进院门,两个侍女便端着托盘迎了上来,柔声道:世子,刚才阿烈回来告诉我们了,席面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姓陆的青年从托盘上拿起一块湿了的手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擦起手来,嘴里道:嗯,我知道了,菜都是王厨子自己准备的吧?
侍女应道:是。
尽管早有所料,辜雪存还是很配合的做了个震惊的表情,道:世世子,你是
姓陆的青年擦好了手,转头看着他,轻声笑道:不瞒夫人,家父便是镇南王陆泓,当今圣上的三弟。
路决凌沉声道:你是镇南王世子,陆慕泊。
陆慕泊摸摸下巴,奇道:咦,原来我一介纨绔,竟然也这样声名在外么?
辜雪存道:世子过谦了,南疆境内,那个不晓得镇南王?就算我们知道镇南王世子姓甚名谁,也没什么稀奇吧。
陆慕泊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他抬足带着两个人进了用膳的偏厅,餐桌上果然已经布好了碗筷和各种配菜,一锅喷香扑鼻的酸汤鱼架在炭火架子上,正往外徐徐散发着香气。
辜雪存喜道: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三人这才一一落座,陆慕泊笑道:动筷子便可,不必客气,咱们身在南疆,没必要在意那些中原酸儒的繁文缛节。
辜雪存哪有客气的道理,当下便答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伸了筷子正准备夹菜,路决凌却先他一步,已经夹了一大块还渗着浅橘色汤汁的鱼肉,放进了他碗里,淡声道:小心别叫鱼刺卡了嗓子。
陆慕泊道:观二位行止,仿佛也不像南疆人,是从中原来的吗?
路决凌道:并非。我长在南疆,内子家在北境,远嫁此处,此番我带她回家探亲,途经南岭。
辜雪存嘴里的鱼肉正嚼得欢,听了这话一愣,发现路决凌说的好像竟然真的没啥毛病
所以路决凌是把这趟陪他去北海当作媳妇回家探亲的么
陆慕泊奇道:噢?北境和南疆万里之遥,二位能有这份缘分,也真是难得啊。
他话里有意引导路决凌接他的话茬说说自己的事,路决凌却并不上钩,只淡淡嗯了一声,陆慕泊只得继续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路决凌道:姓路,家中排行行七,唤我路七即可。
陆慕泊一怔,道:你也姓陆?
辜雪存终于把刺一根根吐了出来,刚吃了一大块肥美鲜香的鱼肉,正是一本满足心情大好的时候,听了这话解释道:此路非彼陆,是路遥知马力的路,不是你们皇家的那个陆。
陆慕泊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道,那我与七公子和夫人,也算得上有几分缘分了,不妨叫个朋友?二位打算在南岭城滞留多久,这里我熟,不如叫我带着二位游玩一番?
路决凌道:如此劳驾,岂敢,我们明日便离开此处。
陆慕泊闻言,看着那正鼓着腮帮子吧唧吧唧嚼鱼肉的圆脸女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憾然的怅然若失,干巴巴道:明天就走,这样快吗?
辜雪存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纳闷道:对了,镇南王府不是在大理吗,为何世子你会在南岭城?
陆慕泊叹了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家父性喜野猎,时常到南疆山域中游猎,一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我本来没什么所谓,但我娘是个胆小的怕事的,总担心出什么事。这不,这次我爹半个月没回来,我娘便将我赶到这南岭城中了,叫我在此处等待我爹的消息。
辜雪存道:要找王爷,何必非要劳动世子你,随便叫个小厮来守着不就好了。
陆慕泊苦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娘始终担心,母亲有命,我又岂敢不从?
辜雪存心中有点惊奇陆慕泊竟然这么没戒心,轻轻松松就将他爹还留在南疆山域的消息告诉了他,也不怕倘若他们生了什么歹心
陆慕泊忧心忡忡道:来的倒也没错,我来了以后才听闻,最近半个月内南疆山域内的飞禽走兽,突然大幅度减少了,十分反常,也不知是为什么我爹他们有没有危险、可否还安好。
辜雪存:
因为它们都去喝喜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应该还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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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很急
辜雪存道:王爷吉人天相,定然会平安无事的,世子不必过于忧心。
陆慕泊看见她特意放下筷子安慰自己,心情大好,展颜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道:多谢夫人宽慰,菜可还和口味么?
辜雪存道:好得很,多谢款待。
路决凌道:既然阁下是镇南王府世子,想必应当知晓修仙者吧。
辜雪存一怔,转头去看他。
陆慕泊想了想,道:知道是知道,但是这些人大都不愿与皇室接触,故而我也只是在父辈哪里略有耳闻,并不十分清楚。
路决凌将手里端着的碗放下,辜雪存才发现他几乎一口也没吃,玄衣男人淡淡道:今日买蛊的女子,便是天蚕谷的门人。
辜雪存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路决凌道:天蚕谷就在南疆。
陆慕泊似乎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道:二位是
路决凌道:只是普通人,家学渊源,略故而才有耳闻罢了。
陆慕泊这才噢了一声,心道也是,他们不是皇家的人,那些修真者见了也不会像见了他一样避如蛇蝎,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道:不知路兄你提这个,有何深意,我实在愚钝,没听出路兄的弦外之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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