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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侣分手后一百年——云照君(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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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你没事吧?

辜雪存扶了扶有点发晕的脑袋,转头看了看床边的窗外发昏的天空,有点茫然的问:天黑了?

少女叹了一口气:客官,你都昏迷整整三日了。

辜雪存一愣,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伸着脖子抬头去看地面。

那个少女见他这样,连忙把他按回床上,从床尾拿过来一把乌黑木制长剑,无奈道:客官,你找的是这个吧,不必忧心,妾身给你收着呢。

辜雪存看到枯寒,稍微松了一口气,又赶忙问道:地上的额,地上的那些东西,姑娘你都看到了?

少女茫然的看着他:地上不是只有这把剑么?

看来时辰过去,地上画成阵法的精血都已经全部褪去了,这也就说明阵法超度的魂魄已经顺利投胎往生去了,他心中那根紧绷着的弦这才松了下来。

辜雪存用神识看了看枯寒,果然,此刻枯寒剑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百年过去,枯寒终于重新变回了一把普通的剑。

辜雪存无力的靠回了床榻上,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眶又有点发起热来。

少女见他接过那把奇怪的黑剑,不但没有放心的样子,反而还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有点纳闷:客官,你可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辜雪存阖了阖目,努力把泪意憋回去,抬头看了看少女,强笑道:没什么,刚才还没谢过姑娘破门救了我,失礼了。

那少女脸微微一红,道:客官客气了,只是妾身早已不是姑娘家了。

辜雪存一愣,这少女容貌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原来已经嫁作人妇了,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却发现她确然梳的是已嫁妇人的发髻,忙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冒昧了,请夫人勿怪。

少女摆摆手,道:前两日店内伙计告诉妾身客官整整一日未曾出屋,屋内又没有一点声息,妾身也是怕出了什么事,这才叫伙计破门而入。

辜雪存点头,道:在下自小体虚,有些贫血之症,故而才会突然晕倒。还要多谢夫人搭救。

少女笑道:即住在我家客栈里,妾身合该照看房客安好,客官何必言谢。她站起身来,客官既已醒转,妾身也不便多扰,就先告辞了。

辜雪存点头应是。

房门关上,辜雪存终于完全瘫在了床榻上。

他脑海一片空白,直到此刻,他才有机会去消化这短短几日内发生的事。

路决凌为了救他身死,济苦山的太上长老借了人间气运培植邪花,焚烛早在一百年前可能就已经和济苦山勾结,鼎宵尊主的陨落其中竟然还有那太上长老的手笔,紫平剑君还活着

这里面哪一件说出去,都是能震动修真界的大事,然而现在辜雪存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太上长老既然已经杀了路决凌,而他却幸免于难,难道不会想杀他灭口吗?

毕竟他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如果他现在贸然回去,会不会是自投罗网?

如果他再落入那人手中,会不会牵累了姑姑她们?

可是路决凌如今只剩下这一魂一魄,他又该怎么跟紫霄派交代?

对了,他得先找到转生了的路决凌。

辜雪存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67章归去

咱们广陵这位路老爷,当年虽说是家财万贯,却一直膝下无子。说来也怪,他家中夫人足足怀胎五六回,却流产的流产、夭折的夭折,几次下来竟连一个孩儿也没能保住。

多番折腾,路夫人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小产丧子,再也怀不上了,路老爷带着夫人遍访名医,送子娘娘庙更是拜了不知多少回,仍是未见成效,多年下来,夫妻两个也只好认了命。直到十年前

辜雪存问:十年前如何了?

十年前,一位仙长不知从何处游历至广陵,那仙长告诉路老爷,他家的孩儿活不下来,乃是因路家太爷当年发家的时候造了太多孽,如今老太爷过身,报应便轮到了儿子身上,投胎到他家的孩儿若非命数极硬、阳气极重,根本就活不成。

辜雪存奇道:竟有这种事?

可不是,路老爷听了仙长的话,直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修桥补路、济贫救苦,只求仙长替他化解业障,好为路家留下点香火血脉,也了了路夫人多年来求子的心愿。

结果小公子你猜怎么着?那仙长听了路老爷的请求,直摇头说命数天定,便是他也无力改变,路家偌大家业无人继承,这是上天对他家的报应,路老爷命中注定无子,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等一个机缘,那位仙长告诉路老爷,多年以后,正好会有一个命数极硬、阳气极重的孩子投生到广陵,若是那孩子能投生到他家,或许不会为业障相克,而路老爷想要得了这个机缘,须得散尽家财、广结善缘、养德修身。那位仙长一番点拨,竞也未受路老爷半点银钱恩谢,就飘然离去了

后来,广陵附近好几个县城闹水灾,路家广设粥棚,又请了郎中四处为灾民施医赠药,果真将家财悉数散尽。幸而路家经了这事,几个受过灾的县城对他家俱是交口称赞,路老爷又有个经商的好头脑,竞很快东山再起了,且比起从前,还要更加的声势浩大、几乎算得上的在江南一带富甲一方。只是路夫人的肚子却仍是半点动静也无。

那两年广陵许多家中有闺女的人家,都是眼馋路家的金山银山,巴望着把自家女儿送去路家做妾,莫说是万一真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就能继承了路家这泼天的富贵,就算是生不下来,只要得了路老爷一点宠爱,他手指头缝里便是只漏下那么一点,也尽够受用了。只可惜他们想的倒美,人家路老爷和路夫人,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多年下来又一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路老爷纵然是终生无后也不愿纳妾,以免寒了夫人的心。

十年过去,本来这事儿大伙儿都快忘了,谁知前些日子路夫人竟怀上了!那人边说边啧啧称奇,须知路老爷已年过半百,路夫人也不年轻了,这么大的年岁还能生育,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不知路家夫人这一胎,生不生得下来

他终于滔滔不绝的说完了,扭头看着辜雪存,道:小公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辜雪存摇摇头,把三个铜钱放到客栈的桌上,问道:你为何对路家这些事这样清楚?

那人仰头看天,露出一个五分惆怅五分追悔的神色来:实不相瞒,多年前小人便是路老爷府上家奴,后来他散尽家财救济灾民,家中负担不起从前那许多的奴仆,便将卖身契悉数还予我们,告诉我们愿留的便留、想走的就走。小人哎小人真是目光短浅,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啊。

辜雪存失笑:与人做奴,便是主人家有泼天富贵,又和你们有什么干系,倒不如拿了卖身契重归自由,至少不用再低声下气、为奴为婢了。

那人却只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拿了辜雪存给他的三个铜板兀自从客栈正门离去了。

客栈柜台后的年轻妇人那人谈完离开了客栈,走到辜雪存身旁坐下,轻声问道:如何,石公子,问到了么?

辜雪存这才从发着呆的状态被她叫回神,笑道:算是问明白了,还要多谢周娘子为我找来了这个人。

周娘子拿起桌上的小茶壶缓缓斟茶,道:这人也是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广陵的一个混混,我原本只当他是外地人,流落到我们这里,后来他有一次在我这吃醉了酒,我才知道他叫李三,之前是路府家仆。

路家的事虽然我们广陵人都略知个大概,内中缘由如何却不甚清楚,所以你要问路家的事,我才突然想到了他。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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