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拥抱的雪狼,兽瞳扩张,他合上微微喘气的嘴巴,舔了舔有点发干的鼻子。
接着路白拿出水和鲜肉,让他先吃一点。
雪狼嗅了嗅这些食物,看了路白一眼,得到路白鼓励的眼神,终于开始进食。
等他吃饱喝足,天色也差不多要黑了。
路白赶时间,顾不上再培养感情,因为一会儿天黑了可不好处理伤口。
大白,躺下好吗?让我看看你的腿。他试探地让雪狼躺下,经过他的一番请求,雪狼可算躺了下来。
路白碰他后腿的时候,有点害怕他反应过激,于是一直注意,却发现对方只是看着自己,偶尔舔一下嘴巴。
那我开始了,疼你就叫一下。路白这么说道,但他并没有指望对方给自己反馈。
然而用消毒液清洗雪狼脚爪上磨损的伤口时,对方低低呜叫了一声,很小声,但路白还是听见了。
疼吗?如果不是疼的特别厉害,像这种伤口的处理,路白并不想给他打止痛针:大白坚强点,忍一忍。这种小伤口实在没必要打止痛。
救助员一边说话分散注意力,一边快速又轻柔地将伤口清洗完毕,然后喷上清凉的药液,物理镇痛。
伤口周围的毛发,剃光,然后用纱布包扎一下。
这只是外在伤口,过几天倒也能痊愈,最麻烦的是整条后腿,似乎高位瘫痪,应该是神经的问题?
路白试探地摸索了一下,发现肌肉很软,很无力,好像已经开始萎缩了。
不过爪子会痛,说明还有知觉,很有恢复的希望。
为了不让雪狼走路的时候,继续拖着腿,路白用纱布将他的腿吊起来一点点。
做完这一切,天就完全黑了,寒意袭来,让路白抱了抱发抖的自己,赶紧在昨晚生火的地方,把火堆烧起来。
今天心情好,他准备煮一锅蔬菜炖肉吃,再往里面加点淀粉类的食物。
雪狼看见火光,倒也没有害怕,也许基因里就写着对火的免疫,他们这个种群,在地球历史上入侵过不少人类的村子,因此惨遭屠杀。
到十九世纪末,已经是濒临绝种的动物。
现在颜值美美地趴在身边,让人不由自主地庆幸,世界上有这么美的物种,生存在星球的一角,
一只雪狼已经这么美,如果是一群雪狼路白想着想着,唇角禁不住上扬,对新地图充满期待。
雪狼双爪摆在身前,端正的模样看起来端庄又斯文,怎么看都不像一只普通的雪狼,就很有气质。
偶尔他会偷看一眼路白。
这个小动作,打破了他高大的形象,让路白直接给他贴上小可爱的标签。
路白吃饭的时候,出去浪的小秋裤从远处飞了回来,他嘴里叼着的小青蛙,差点就扔到路白的锅里给路白加料。
好吧,从小老鼠到小蛇再到小青蛙,小秋裤这是打定主意要找到他喜欢吃的东西吗?
路白谢谢他了:我真的跟你的食谱不一样,你自己吃呗。
小秋裤用爪子抓住小青蛙,无语看着路白,他心里大概在想:这也太难伺候了。
路白吃了一口肉,说道:你悠着点在外面浪,这种环境可多苍鹰了,两个你都不够人家吃一顿。
小秋裤:他换了个爪子抓住小青蛙,因为现在不饿,这口肉只能留着当宵夜吃。
不是,你知道苍鹰长什么样吗?救助员终于想到了最大的盲点。
小秋裤转了转脖子,丝毫没有路白正在跟他对话的认真态度。
路白吃完饭,将帐篷搭起来,睡觉之前他会把火堆灭掉。
雪狼身上有丰厚的毛发,并不需要火堆取暖。
今天晚上,小秋裤似乎倒好了时差,一直到深夜也没有睡觉,开始有了一点点放哨的自觉!
路白心甚慰。
为了在外面多陪雪狼一会儿,他也没有很早睡觉,直到深夜才准备进帐篷。
大白,我进去睡觉,你就在这里休息好吗,这里很安全。他摸摸雪狼的耳朵,叫对方不必害怕。
根据他在外面露营的经验,从来没有野兽偷袭过。
仍在恢复中的雪狼,在夜里比白天更加警惕了,其实夜里,他们通常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休息,比如岩洞,像这样躺在露天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是这头雪狼没有离开,他宁愿留在危险的地方,直到撑不住了才睡着。
所幸,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没有动物靠近,竟然意外地安静。
雪狼一觉睡到天亮,没有被惊醒过。
这次醒来,他的身体显然恢复了很多,起来伸了个懒腰,连眼神都仿佛变得有活力和光彩。
犬科和猫科一样,都有自己固定的时间出去遛弯方便,通常都是清晨。
路白带大猫带习惯了,到了点就起来,看见大白没有离开,他高兴地露出一个笑脸:早啊,大白。
起来穿上衣服,收拾起帐篷等东西,路白让雪狼上了自己的车。
三轮车嘛,打开车顶之后,旁边的车斗很宽敞,坐下雪狼绰绰有余。
这配置,不由让路白想起坐三轮车去西藏的二狗。
当初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随意找的落脚地,距离水源有点远,本来就不适合安营扎寨。
为了方便大白喝水,和自己洗澡等活动,路白现在要把车开到水源附近。
还是之前那条小溪,上游显得更宽一些,上上游一望无际,让路白不禁很好奇,这条小溪的源头究竟是何地方。
雪狼下了车之后,看了路白几眼,然后一腐一拐地进了林子。
这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方便,然而小秋裤这个小八卦,竟然跟了上去。
路白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相处的,总之回来的时候就一起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两个在帐篷外面过夜,产生了革命友谊?
雪狼在小溪边低头喝水,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泛起一丝淡淡的金色,简直太好看了。
喝完水的他又看了看路白,深邃的眼眸总让人觉得他有点忧伤,没有一点点轻松的感觉。
大白?你又去哪里?路白发现雪狼再次离开,这次他跟了上去,然后发现雪狼一边走一边低头嗅着什么,好像是在找寻找猎物的踪迹。
可是他怎么可能猎到猎物呢?
难道他是在寻找别的野兽吃剩下的腐肉?
应该是这样吧,不然路白想象不出来,他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发现路白跟着自己,雪狼轻轻晃动了下尾巴,然后转过头去,继续专心地嗅探。
雪狼的嗅觉非常灵敏,但凡有猎物的踪迹,绝对逃不过他的嗅觉。
问题是就算找到了,他也追不上。
车上的保鲜柜里还有肉,但不知道为什么,路白看着专心致志的雪狼,他一点都不忍心告诉对方,你放弃吧,你追不到任何猎物。
雪狼向前走去,那只瘫痪的后腿吊起来之后,不再拖在地上,这方便了他的行动。
他的步态看起来依旧轻盈,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
路白不远不近地跟上他,心中隐隐的期待会有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