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仰躺在雪地上,身上没有传来一丝痛感,那只几百斤的巨兽只是虚虚地压着他,宽厚的爪子踩在他耳朵旁着力
说实话,被自己最喜欢的毛茸茸压着玩耍,路白的心跳得不正常,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抬起双手胆大包天地抱住对方,宽厚的身体!
毛毛十分丰厚,一抓一手
肌肉手感结实,救助员像个猥琐男,不停地rua对方。
大白虎像摁住猎物一样,摁住这名三番四次挑衅自己的人类青年:吼他低头张开獠牙,凶狠地做出咬杀的架势,皱起来了虎脸和怒目的确十分吓人。
但不得不说,这张有花纹的脸十分帅。
路白紧紧闭着眼睛,最终感觉额角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睁开眼睛,顿时对上白虎漂亮高冷的双眸,对方眼中冷冷清清的,哪里有凶狠,分明就是在逗他玩。
小秋裤站在附近的树枝上,嫉妒地看着爸爸妈妈在雪地上玩耍。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玩具了?路白隐隐有这种感觉,他说话呵出来的白气,在雪地上化作一团雾消失不见。
大老虎当然不会回答,他似乎在敷衍路白,假装又呲了呲牙,这次的目标是脖子。
喂被弄得痒痒的,救助员立刻偏头躲了几下,正准备推开对方,大白虎就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路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以免着凉。
双方视线再次对上,大白虎晃了晃尾巴,然后屈膝就地趴下,那双冷艳的水色眼眸,若有似无地扫过拘谨的人类青年。
咳路白总感觉对方是在引诱自己,但是又害怕把手伸过去手没了。
要手还是要毛茸茸,犹豫片刻之后,他决定要毛茸茸。
小心挪到对方身边,目测着这团巨大毛茸茸的尺寸,路白不客气地上手抚摸
一开始是主躯干,然后试探性地摸摸爪子,挠挠脖子,大白虎懒洋洋地侧躺着,尾巴轻轻有节奏地拍打着雪地,很配合,只是不会出现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不会露出沉迷享受的表情。
对方成熟冷静得可怕,即便容许被摸,也让路白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依靠本能生存的动物,而是平等的智慧生物。
估计这就是这只白虎能当克利维亚火山的王的原因。
过完摸毛茸茸的手瘾,路白心满意足,他看着白虎说:谢谢你肯让我摸,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吗?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路白根本不确定,直到他起来生火做饭,这只毛茸茸很久也没有离开,他才相信,自己和这只大白虎之间终于产生了友谊。
因为马上要下雪,路白在自己落脚的地方撑起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结合刻意挑选的自然环境,这里成了一个不错的临时住所。
预计明天中午才下的大雪,傍晚就有欲来的感觉,路白对白虎说:马上要下大雪了,你在山上应该有洞穴吧?我觉得你应该出去捕猎,然后呆在自己的洞穴里。
白虎在山上的确有洞穴,但他最近已经许多天没有回去过,耳边听着人类青年饱含担忧的声音,姿势慵懒的黑白大猫这才站起来,他轻轻抖了一下身上的雪,然后踩着优雅不失气势的猫步,消失在林子里。
下次再见。路白说着,他以为白虎是回家来着,便在对方身后挥挥手。
一个小时后天完全黑透了,风声呼呼地渐渐变大,连小秋裤也躲进了帐篷里。
路白最后检查了帐篷周围一遍,准备将火堆熄灭,这时一道身影从夜色中稳步走过来,是那只他以为回家了的大猫,嘴里还叼着猎物,这令他很诧异,又有点惊喜。
你不是回家了吗?
原本准备熄火的他立刻改变主意,往火堆里又添了两根柴。
大白虎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赶过来,腹部一鼓一鼓喘着气,他将猎物放下,火光照映着他还没从捕猎中完全恢复冷静的眼眸,明明是漂亮浅淡的颜色,偏偏路白看到了几分血色。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敢再说话,因为有种感觉,这只毛茸茸和他过去接触的毛茸茸都不一样,偶尔会让人打从心底真正惧怕。
救助站的同事说这只白虎没有伤过人,但路白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能连救助站的同事都不清楚。
我帮你处理猎物吧。路白笑了笑,挥散脑子里的那些没由来的想法。
特别是看到白虎趴在火堆旁边,歪着头舔爪子的时候,他更是觉得自己想多了。
大型猛兽的眼神和气场凶猛一点,那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这只毛茸茸可是这座火山的霸主。
路白为了消除自己的臆想,赶紧片下一块肉,手喂到白虎嘴里,正舔爪子上血迹的黑白毛茸茸,顿了顿,十分斯文小心地接过他手里的肉
第一次第二次熟悉了之后,对方才不介意用舌头碰他的手指。
路白为自己刚才的臆想感到万分抱歉,这明明就是一只十分有姿态有教养的毛茸茸。
第67章
在动物园工作过的路白深知,哪怕是被圈养的动物,只要对你没有好感,是绝对不会吃你手上的食物。
更何况是野外的猛兽,手喂成功真的是非常给面子。
路白美得心都快化了,一边喂一边瞅着吃相不紧不慢的白虎,不愧已经十岁,身上有着经历时光沉淀下来的老练,但身体仍旧十分健壮,丝毫不见老态。
之前抱住对方身躯,手臂感受到的那种勃发的力量,他仍是记忆犹新。
不过路白还是很好奇,对方这种慢慢试探,隐隐克制的分寸感,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走神的瞬间,指尖被白虎的舌尖缠绕了一下,路白猛地回神,才发现肉已经没了:抱歉。他对上白虎不甚在意的散漫目光,这一次,对方身上因为捕猎而激发出来的杀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只剩下英俊可爱,无害的样子分外吸引人。
路白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其中一只圆耳朵,然后笑着低下头继续切肉。
白虎的耳朵抖了抖,摁在雪地上的大爪子,不着痕迹地撒了撒。
这是个放松的动作。
风雪欲来的夜晚,路白守在火堆旁,非常有耐心地喂完小半只猎物,然后把剩下的一半肉保鲜起来。
你应该不介意吃保鲜的肉吧?白净清秀的青年对这只新毛毛解释道:那我帮你保鲜起来,等你下顿想吃的时候来找我。
不过现在马上要下大雪了,大白虎回家之后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来。
路白有点不舍得催毛茸茸回家,但还是为了他好,望着漆黑的天色说:风雪马上要来了,你快回洞穴去吧,我也要睡觉了。
吃饱喝足的大白虎,却仍旧眯着眼睛趴在那里,尾巴自顾自地晃着。
要说这只大老虎身上最不成熟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根尾巴,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稳重。
路白的眼睛,不由地跟着那条长尾巴转来转去:咳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撸那条尾巴:我真的要去睡觉了。说着站起来,准备将火堆处理一下。
大白虎探头咬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青年的脚踝,粗壮的前爪再轻轻地一扑,路白闷哼一声,跌坐在雪地上。
脚踝上裹得厚厚的,老虎的牙齿只是让他感受到力量和牵绊,而没有痛感,毕竟这是一只有分寸的毛茸茸,现在想想,哪怕是之前的三番几次,路白也没有疼痛过。
你干什么?你要我继续陪你吗?跌坐在地上之后,路白和毛茸茸之间的距离无比贴近,他几乎坐在白虎双臂之间圈出来的一小块位置,无奈:可是马上要下雪了,你没有听见风呼呼作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