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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七寸汤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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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小心忐忑的模样被旁边跟组的化妆师看在了眼里,那人孤零零待着,顾忌着衣服连汗都不敢擦,没有丝毫嚣张跋扈的气焰,无措的像是误入一个陷阱的小动物。

一种罪恶感忽的汹涌了上来。

她咬牙叹了一口气,踱步小跑到温衍身边,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小风扇递了过去,视线流转着不敢看他,支支吾吾道:这个给你。

温衍怔了好一会儿,才愣愣地接过,那个粉红色的小风扇自顾自转着,吹起他鬓角掉落的几丝碎发,一摆一摆,温衍笑得眉眼弯弯,轻声道:谢谢你。

化妆师登时红了脸。

真是不知羞耻,竟然恃美行凶。

妆都快化了,还是补一下吧。化妆师看着他晕开的妆,哗啦一声打开腰间的工具包,再度转身的时候,看着面前乖乖曲身仰头,闭着眼睛等待的叶景初,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有些想不通,这样干净明亮的人,怎么就非要挤捱在那种地方呢?

叶景初,你好了没,就等你一个了。导演助理又开始催,语气越发不善。

温衍感受到化妆师的动作停了下来,便睁开眼睛颔首致谢,把小风扇往她手里一塞,笑得有些腼腆:真的谢谢你,我经纪人没有跟着一起来,这小风扇没地方放,弄丢了就不好了。

跟着小风扇一起还过来的,还有三粒奶糖,红色的塑料包装,不知名的牌子,一点都不金贵,甚至有些寒碜。

却像是穿堂而过的清风。

风吹尽后,空当的街道末角,站着一个明媚的少年。

温衍原本有三句台词,分别是你们是何人、这地方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大胆,最后在王文旭这也不妥、那也不妥的修改下,精简成了一句,更准确来说,是两个字放肆。

饶是温衍再好的演技,也很难在放肆这两个字上翻出什么花来。

他扮演的太子身体孱弱,朝中多是轻蔑与不屑之人,眼中钉便是眼中钉,即便钉口再钝,稍有不慎也会扎伤人,更何况是住在东宫的太子。

温衍沉思了一下,叶景初要摆脱那些风言风语,最主要的还是从自身入手,成为一名真正能被别人看见的演员。

没有条件,也要自己创造条件。

明明是大热的天,却因着剧中的隆冬时节,石板路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假雪,大多是白色的假化肥,被热气一蒸,越发刺鼻。

在导演喊下开机的瞬间,温衍便猛地一摆手,身后披着的灰裘被带着扬起一个弧度,但因着羸弱的身子,又忽的见风,有些难耐地掩着小声咳嗽了几下,苍白的脸添了一丝血气,沈声道:放肆。

然后周围的侍卫群演拔刀而上。

在混乱间,温衍扮演的太子被步步逼退,然后黑面刺客落下一掌,温衍便跌入身后的人造池中,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就听到导演一声cut!,所有人停住了动作。

温衍不可避免地呛了一口水,然后撑着岸边的小石阶爬了起来。

身后的灰裘沾了水,变得格外沉,勒的颈间起了一道红色的印记,明明浑身湿透着,却并不显得狼狈,仿佛真的是剧中那个东宫中长大的太子。

其他人都可以了,叶景初再来一条。王文旭抬头看着温衍,落水角度不行。

那衣服呢?身旁的助理看着温衍已经湿透的衣裳补充道。

说实话,他觉得刚刚这条完全不用喊停,无论从神情还是动作,叶景初都拿捏的很好,一点都不像别人口中的拍戏跟胡闹似的。

反倒是导演,莫名其妙喊了停。

就这样吧,到时候剪一下,哪有这么多时间耗在他身上。王文旭凉凉地说。

于是温衍再度下水。

不行,刀都碰到心口了,叶景初你的血袋怎么还没破。

停停停,叶景初你要死了,挣扎的幅度怎么还这么大?见过哪个被捅胸口的还这么生龙活虎的吗?

片场随着导演一次次喊停,变得越发安静,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的弯曲门道。

好像,找茬的不是这个叫叶景初的,而是导演。

算了,就这样吧,一条不如一条。王文旭摇着头啧了一声,就把第一条剪剪用好了。

温衍忽的有些想念那段一口一个白哥的日子,还有方白手中那把□□。

演太子身边侍卫的那些群演,在导演喊停的瞬间,便一拥而上,纷纷朝温衍伸出手去,他们不明白导演这一条又一条是什么意思,但太子性子却很好,即便只是短暂的接触。

温衍向他们道过谢,就拖着又湿、又累、又饿的身子往空当的地方走去。

上个位面费心,这个位面费力。

还真是左右都吃亏。

化妆师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马扎,拉着晕晕乎乎的温衍坐到了一柄遮阳伞下,皱着眉头低声道:怎么不去更衣室?

身上太湿了,怕弄脏那些干净的衣服。温衍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乖巧的有些过分。

化妆师都不知道该骂他笨好,还是夸他懂事省心好。

拿出一条干毛巾塞到他手中,你经纪人呢?哪有一个人跑来片场的道理。

他底下艺人太多,管不过来。温衍一边擦头一边回答,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焦急地摸了摸腰间的位置,睁大眼睛急切开口道:玉佩好像不见了。

化妆师听言愣了一下,想着导演那无止境的cut,也有些生气,于是皱着眉头开口道:可能掉池塘里了。

那我去找找。温衍正欲起身,就被化妆师一把按住,还嫌泡不够呢,又不是真的,找什么。

可是早上的时候,服装组的姐姐提醒过我小心一点,不要弄丢了。温衍有气无力地说,心里却有些想笑,这些女孩子面上脾性大着,心思却比谁都软。

顾煊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这人穿着湿透的明黄色锦袍,拆掉的白珠红缨衮冕放在脚边,低垂着眸子抿着唇,发丝间蓄着的水珠从鬓间滑过下巴,再轻巧滴落在衣领口间,漏出的半截手腕纤细白皙。

小小的一团。

极其的。

招人疼。

他退下墨镜,慢慢蹲下身子来与这人平身。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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