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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废话,转身背锅[快穿]——七寸汤包(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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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曾经自虐似的看了很多遍,每一条都反复研究过,他觉得提心吊胆些没什么不好,至少能时刻提醒自己这人受了很多苦,所以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现在这人换成了林止。

他愣愣地看着那些没有丝毫人气冰冷又冗长的文字,手都在微微抖着,他其实看不懂那些客观到了极致的学术用语,只知道手术、复健、神经系统这样带着血气的字眼。

林止原本以为苏遥说出退役的时候、不发一言离开云深的时候,那种惊惧和失望,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能超过了,可却没想到,还有更绝望的。

所以他一个人躲了起来,所以再没有不见长安的手速,所以用起风了的身份一点一点接近他们,所以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就为了那短短片刻的交谈。

冤枉的哪里是自己,冤枉的哪里只是自己,哪里只是云深。

林止第一次希望他的师父是回到hok去做那个赛场上的yao,即便不属于云深,起码属于他自己。

他今天是不是来看我们的比赛了?林止眼眶通红,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喉头的哽咽,就坐在台下对不对。

对,江眠说道:打得很漂亮,他看到了。

江眠说罢便站起身来,提笔在纸上写下温衍的住址放到林止面前,记得擦干眼泪再去找他。

关上门的瞬间,江眠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一声、两声、嘶哑又响亮,像是压抑了漫长的年岁,在松开手的刹那,除了溃堤的狼狈之外,还有深渊底下亮起的触手可及的光。

温衍收到指南甩锅成就+1提示的时候,刚回到家,紧接着就收到了江眠的信息,他花了些时间消化这些消息,温衍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这锅甩了三年,一下子从背上卸下,温衍还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要装作若无其事有点难,指南宽限了他三年其实也是诓了他三年,如果他真的是苏遥,可能真就没有这三年了。

一旁的夏清和正嚷着要去买菜做饭,温衍轻悄悄说了一句:要多加一双筷子了。

嗯?有客人要来?夏清和疑惑开口,有些猜不出温衍话中的意思,如果是江眠的客人,因着他和阿遥的缘故,断不会在这里待客,所以只能苏遥的朋友或者两人的朋友,可阿遥回国的事除了江眠外,谁都不知道啊?

谁要来?

温衍停下倒水的水,看着手心里躺着的药片,仰头吞下后,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小止。

小止?!林止?!夏清和吓得赶忙跑了过来,他怎么会来?眠神跟他说了你的事?所以今天是故意拿出惊寒的,就为了引起你注意?

不是,温衍点了点夏清和的额头,江眠说他看见我了。

看见你了?在哪里看到你了?我们的位置这么靠后他还能看见?夏清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语气也愈发急切,阿遥你说话啊,要不然我们出去躲躲?

躲什么?温衍抬眸回道,那是我徒弟。

夏清和被噎了一下。

是啊,他差点忘了,那是阿遥心心念念记挂了三年的小徒弟,只是阿遥躲了他们三年,自己也跟着避之如虎豹似的,都成习惯了。

那我还是避避吧,怕你们师徒相见的画面太感人,等会儿林止扑通给你跪下的时候,我在一旁跟着受了一拜那多不好意思。夏清和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开口。

想什么呢你,温衍被夏清和的话逗笑。

阿遥,夏清和慢悠悠转过身子来,歪着脑袋看了温衍一眼,那人眉眼间仍旧笑意盈盈,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你不紧张吗?三年没见了,连好好打个招呼都没有。

更别提一个体面的告别。

紧张啊,怎么不紧张。温衍没说假话,他紧张,但紧张过了头或许就慢慢倾塌下来了,其实少年是最易消磨也最难消磨的,苏遥有他的苦衷,但云深的确被他丢了三年,所以温衍心疼苏遥,也心疼林止,两者并不矛盾。

你该紧张的。夏清和笑着闭上眼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遥的改变,这种改变无论是江眠带来的,还是云深带来的,终归是好的,所以他希望阿遥能一直往前走,原谅自己,做回自己。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直到门铃被按响。

林止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即便是和一色决出冠军的那场比赛,云深血条清空的刹那,他脑海中也只有一个输了这样直白的念头,但站在苏遥门口,他却没由来的害怕,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门铃一声、两声、三声,喑哑的尾音落下的瞬间,门应声而开。

林止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带笑的苏遥,想起江眠跟他说的那句擦干了眼泪再去找他,他以为自己能做到,可是事实告诉他,他做不到。

林止想笑着说一声师父我好想你,因为分别的时候他哭的太难看,所以重逢的这天想让所有人看看、想让他看看,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队长,从不被人期待到被人看见,他用了三年,只用了三年。

但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脑海里盘旋着的,是千千万万句对不起,因为分别的时候他说的话太重了,重到连说给自己听都不敢有第二遍。

你不想往前走了。

你不要云深了。

我会让云深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即便没有你。

他都说了什么?

他都对着师父说了什么?

跑到场馆里闹了一场是怎么回事?都是当队长的人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温衍抬手轻轻摸了摸林止的脑袋,没有缄默、没有隔阂、没有责备,就好像最开始的时候,苏遥把这个少年从网游带回云深时候的样子,也是摸着他的脑袋,跟众人笑着介绍说我新收的小徒弟,林止。

林止瞬间逼红了眼眶,猛地上前死死抱住温衍,一句哽咽的你回来了之后,所有的难过和狼狈挣扎着碎了一地,他就这样放声哭了出来,不是难过,不是生气,只是委屈,只是害怕。

夏清和来不及躲开,觉得林止还不如扑通一声跪下,起码自己还能上前搀一把,现在这个场景,自己要做什么?递个纸巾?还是安抚着劝一句别哭了?都不合适啊!

都多大人了。温衍安抚性地拍着林止的背,碰到那有些硌手的骨头,心尖都开始泛酸。

林止被苏遥带回云深之前,在一个黑网吧里没日没夜刷分做代练,所以瘦瘦小小的一个,这三年来虽说长开了点,但毕竟一个人撑着这么大战队,所以长了成绩没长肉。

还是太瘦了些。

师父你手好些了吗?林止哭的时候还不忘避开温衍的手,还疼不疼?

不疼。温衍笑着回道,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

倒是你,这么跑出来战队那边怎么办?江眠说你采访也没去,虽然是揭幕战,但媒体那边还是要小心。

林止擦干眼泪,笑着听着温衍的这些呵责。

这三年除了秦明翰之外,他身边很少有能说话的人了,一个人没日没夜地布置训练计划,没日没夜地研究战队,所以都快忘了曾经他也什么都不懂,就站在师父身后听他说话就好。

明翰带他们回去了。林止低声说着,不经意间在沙发暗色玉质的茶几上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要是就师父在的话,也还好,偏偏对面还坐了个夏清和,所以莫名觉得有些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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