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林谨殊站住脚,他回身走到苏青濑的面前,弯下膝盖来砸中地面,只伸手一把再将人用力抱进自己怀里,用力抱住。
苏青濑还是在哭,虽然很小声,但喉间每一个控制不住溢出的痛苦呜咽声,都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中了林谨殊的脸。
都是他造的孽,人家又有什么错?
------你醒了?头还痛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喝水?吃苹果?
林谨殊命大,从来都是试探着伸腿去鬼门关溜达一圈儿,和阎王爷打个招呼之后又自个儿挣扎着再跑回来,伤好睁眼的那天太阳很大,明亮的阳光从窗户口照进来,他嘴里还罩着氧气瓶,一呼一吸之间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苏青濑就坐在病床旁边,安静恬淡,皮肤白皙,眉眼如画,岁月静好。
细长的手指头捏着笔,低头大概是在填写病历,见人睁了眼,苏青濑这才抬头随口问了他一句。
后来林谨殊知道,原来护士姐姐们轮班吃饭的时候,偶尔也会找这个特别好说话的医生来顺便帮忙看护一下病人,这位医生人很好,温柔可亲又善解人意,平常看哪家经济拮据也会自掏腰包来垫付医药费。
林谨殊在阴沟里混迹这般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如苏青濑这般干净澄澈的,倒还真是头一个。
“对不起。”
伸手将苏青濑的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里,那热泪淌了满身,林谨殊只将这句话再重复一遍。
在人家用力收紧的臂弯之内,苏青濑只是伸手紧紧的拽住了林谨殊背部的衣裳。
“别走,好吗?”仍是卑微哀求的语气,苏青濑将头抬起来,他额头有几缕碎发被细汗打湿,眼睛里深红一片,“是你说喜欢我的,是你给了生日礼物,说这是来自一位十分爱您的重症失忆病患,所以病患恢复记忆后,以前说过的话,就都不作数了吗?”
苏青濑抓住林谨殊的手指,‘心痛’这个名词被完完全全给具象化,无论如何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放这个人走。
“如果是结了婚,有了已经交往的男朋友,这些理由我都可以接受,你总得说句话,哪能这样.................哪怕就算是现在清醒之后觉得不喜欢我,不爱我了这样的理由也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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