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在场宾客参与过最荒谬的婚礼。
婚礼现场布置得再美,也感受不到丝毫喜气。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看来秦家二少的身体不容乐观。
周围没人说话,但是心里都纷纷附和。
他们之前都得到过消息,秦夫人在找人给秦昼冲喜,没想到那么快找到了。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居然是个男孩子。
虽说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但男性之间结婚的还是太少。
惊讶还没消化完,紧接着,他们就收到了请柬。
如果不是秦昼快死了,怎么可能等不到法定婚龄就结婚。
宾客互相没有说几句话,婚礼仪式已经走到了尾声。
他们有些没反应过来。
有人问:秦总没来?
另一人说:不知道,也没看那个孩子的家长上台说两句。
众人面面相觑,那么随便的吗?
台上的两位少年已经互换了戒指。
好的,新郎和新郎可以亲吻彼此了。
司仪一嗓子,把宾客们都给喊清醒了,伸长脖子往台上看。
不会吧?
真亲吗?
秦家那么拼?
众人瞩目中,裴允伸出了大拇指,举在半空。
秦昼顿了顿,也伸出了拇指,对着他的手按了下去。
裴允:ok,礼成。
司仪:???
宾客:???
台下的钟兰心和秦夫人:
司仪懵了懵,这
裴允示意他把话筒给他,脸不红气不喘道:未成年人,画面打码。
司仪:
宾客们目瞪口呆,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气氛陡然一松。
裴允接着解释道:十指连心,刚刚就是我们心灵的碰撞,感受到火花了吗?
宾客:哈哈哈哈。
司仪忍不住吐槽:呵、呵呵,我们的新郎很有想法,那照这样说,击掌不是更能体现出你们汹涌的爱意吗?
裴允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好土。
司仪:你不土吗?
秦昼拉了他一下,戏收收,我们该走了。
裴允拉起他的手,看了眼秦昼的腕表,崩溃道:快迟到了。
秦昼:你没请假?
裴允还在哀悼失去的全勤,有气无力道:逃出来的,不要太感动。
秦昼:
下了台,裴允跟钟兰心说了两句话,就直奔化妆间。
化妆师给他卸好妆,裴允洗了把脸,换回了穿过来的校服。
他出来的时候,秦昼已经换好衣服等着了。
裴允是第一次看秦昼穿校服。
秦昼的校服很干净,不像裴允总会不小心在衣服上画道痕迹。
他的鞋子是洗得发白的黑白色帆布鞋,脱去了手腕上的表,换了一串檀木珠,散发着淡淡檀香味。
裴允多看了眼他的鞋子,又去看他右肩背着的书包。
哦豁,他见过,家附近的夜市上就卖,而且是摊主独家设计,仅此一家。
书包款式简约大方,还挺受欢迎的。
现在有钱人装穷都那么认真吗?
婚礼现场。
两位新郎退场后,宾客只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秦非和秦夫人。
秦非臭着脸,敬酒敬得很敷衍。
秦夫人偷偷掐他,笑得若无其事,谢谢刘总赏光,吃好喝好。
刘总:秦总,你的儿子和小儿媳呢?
秦非听到裴允就头疼,冷冷道:上课去了。
刘总惊讶:这就走了?
到底是父子,秦非第一反应就是:不然陪你们在这喝果汁吗?
刘总被呛了一句,再看秦非黑如锅底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婚事他一点都不满意。
他看着秦非气呼呼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如果不是裴允横插一脚,秦昼的婚事也快定下了。
大家都有事,就没有多留,婚宴很快就散了。
秦非的脸色实在不好,钟兰心不愿触霉头,偷偷溜走继续去旅游。
酒席散了之后,秦夫人长长出了口气,希望粥粥能够好起来。
秦非冷笑:迷信。
秦夫人没生气,拢了拢肩上的披肩,淡淡道:如果迷信能够让他好转,那又如何?你赚了那么多钱,治好他了吗?
秦非噎了噎,无法反驳,没再说话。
一路紧赶慢赶,裴允还是迟到了。
他下车的时候,刚好听见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
裴允头都大了,留下一句兄弟,你自己保重,丢下秦昼拔腿就跑。
天气热,裴允跑到教学楼流了一身汗,他喘着粗气,敲了敲教室的门,报告
第一节是老孙的数学课,他正在往下发卷子。
老孙看向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来早了,还没放学呢。
裴允喘匀了气,赶回来听您的天籁之音。
班上同学没忍住,噗噗噗笑了。
老孙也笑了,指了指他,下课到我办公室,现在进来,站着听课。
裴允进了教室,发现前两天的摸底考卷子已经下来了,大家正互相看分数。
摸底考全部是百分制,由任课老师出,难度中等,主要是看看大家经过暑假有没有懈怠。
唯一认为自己没有懈怠的裴允,非常有信心。
你考了多少?
考得不好,78,你呢?
我也一般,87,都没复习。
滚开。
老孙没制止,背着手在教室里转圈,你们先看看错哪了,一分钟后开始讲题。
这里要夸奖一下叶朗星,全班唯一一个满分。
说话间,老孙来到了裴允课桌边,发现后者一脸不可思议。
老孙:怎么了呢?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
裴允看着试卷上鲜红的29.5,我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分数?
老孙探过头看了眼,笑了:那你觉得能有几分?
裴允道:这卷子不难,我估过分了,严格一点的话应该在78分到82分,最后一题我没怎么搞懂。
起初老孙以为他在说笑,但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老孙敛了笑容,一言难尽道:你真的看懂了?
裴允摇了摇头,不胜唏嘘:我的脑电波可能没跟答案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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