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现在回B市了,钟兰心又不准备再跟他进一步的打算,或许从此就不会再见。
裴允叫了外卖,趁着外卖没来,打算跟钟兰心聊聊。
你是不是为了我?裴允抓了抓头,我都那么大了,你要想去B市就去呗。
钟兰心没说话,摸了摸腕上的手珠。
这是何大师送给她的,说是能招桃花。
招的桃花很好,钟兰心没敢伸手。
她用一种追忆往昔的语气说:如果我再年轻一点,说什么也上。
裴允:反正你那么会自欺欺人,当自己很年轻不就完了?
钟兰心:
裴允:再不济办个假证,整个容,骗骗自己。
钟兰心:你是不是皮痒?
裴允:千万别打,打疼了您的纤纤玉手,就是我的罪过了。
钟兰心抽抽嘴角,你好像变得更更油嘴滑舌了。
裴允:幸福的婚姻比较养人。
钟兰心点点头,抄起脚底的拖鞋,我不太幸福,所以比较暴躁。
裴允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钟兰心别的地方不打,专抽他屁股。
他屁股又疼又麻,总是忍不住想抓两下。
接通秦昼的视频电话时,他还在挠屁股。
裴允家里条件当然不如秦家,还有几万块的椅子坐,他就一条方凳,还没靠背,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方凳硌得慌,裴允屁股还疼,就站着。
秦昼正想问他吃饭了没有,顿了顿,你在干什么?
裴允:跟你打电话啊。
秦昼:手。
裴允僵了僵,抽出手,咳了一声:没什么,被我妈揍了一顿,有点疼。
虽然挨了揍,他心情还算不错。
钟兰心心里憋了一股难言的滋味,抽了他一顿才好受一些,开开心心约了小姐妹去跳广场舞了。
长辈的事情他管不了,裴允虽然可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当沙包排解她心里的郁闷。
裴允又站了会儿,觉得好受些了,才坐了下去。
你那还好吗?不会我一走你那就出什么事?
秦昼:能出什么事。
裴允放下心来,那就好。
秦昼又道:就是出了点血。
裴允:哦,那还好等会儿?出了点血?
秦昼举起左手给他看。
只见左手食指上,包了一圈绷带。
裴允:啊啊啊!
秦昼:别叫,没什么事。
裴允哽咽了,你怎么能够伤了手?这么好看的手。
秦昼:
要是留疤可怎么办?
切掉。
裴允噎了下,狠还是你狠。怎么回事啊?你去切水果还是切菜了?
秦昼淡淡道:翻书。
裴允:啊?
秦昼也不嫌丢人,翻书,被纸划破了。
裴允:
本来就不是什么事,结果许管家刚好来送水果,大呼小叫地要帮他包扎。
秦昼怕他把秦夫人招来,也就随他包。
你就算想我也不用那么走神。裴允表情复杂,等我回去我帮你打它。
秦昼笑了笑,好啊。
裴允把手机搁在一边,拿出了作业本。
他们没挂断电话,可能是秦昼不在身边的关系,裴允的话格外多。
大多话都没什么营养,扯一些家长里短。
隔壁小孩又在哭了,他妈妈特喜欢逗他哭,因为胖,哭起来可好玩了。
今天的外卖太咸了,没几块肉。
我今天找外卖的时候看到一家店,叫秦氏粥铺。
一个说,一个听。
秦昼耳边都是他絮絮叨叨的声音。
因为人不在身边而产生的空虚感,渐渐被他的声音填满。
阿允。秦昼在他喝水的时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
裴允说多了有点口渴,一边灌水,一边嗯了一声。
秦昼:我想看看你的房间。
裴允放下水杯,我房间啊,比较小。
他的卧室就几平米,还没秦昼家的厕所大。
裴允切换了摄像头,拿着手机在家里转了一圈。
他的房间没什么好看的,一张单人床,铺着老式的肉粉色蘑菇床单。
床边是一张写字台,对着窗户,再就是一个衣柜。
这个月家里没人,落了一层薄灰,刚刚裴允进来的时候简单打扫了一圈,现在看起来还比较干净。
裴允没太多爱好,墙上干干净净,没有贴海报,桌上也没什么手办模型,倒是放着一摞从书店顺回来的打折书。
乏善可陈的一间屋子,和他这个人很不像。
秦昼看得很仔细。
这是他男朋友的私人领地,从未有外人涉足。
秦昼想了下,还是问出口:你房间一直那么干净?
裴允:一个月没住人肯定干净。
我是说秦昼若有所指,没有偷藏什么?
裴允回忆了一下还真的想起来床底下有一箱东西。
他神神秘秘地说:还真有,你等着。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
秦昼挑了挑眉,看着他消失在屏幕里。
手机那头传来拖动箱子的声音,过了没多久,裴允捧着一叠东西过来了。
裴允:嘿嘿嘿,找到了。
这是一叠用书皮包裹的书。
秦昼转了转笔,淡淡地问:里面是什么。
裴允的注意力都在这叠书上面,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微妙,随口道:成人漫啊。
秦昼:
裴允: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偷摸买的,还跟人交换过,但是因为初三开始学习,这些书就放床底下了,没看过,也不知道有什么。
秦昼没作声。
还跟人交换看?
裴允像是淘到了什么宝物,我来拆拆看,里面是什么。
他拿起最上面那本书,小心翼翼地拆下书皮,看清上面的字憋不住笑了。
秦昼看不见,是什么?
裴允:成人漫啊。
他把书反了过来。
秦昼:
蜡笔小新就蜡笔小新。
说得那么暧昧。
裴允随手翻了翻,好像是哪个同学输给我的,记不清了。我再看看其他的。
其他的就是非常出名的一些少年漫。
零零散散的,东一本西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