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不区别对待。
为了不让自己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之后的几个小时里,索炀压根儿不敢往沈徽明的方向看,不知道怎么,这种躲闪竟然让他产生了偷情的感觉。
索炀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喜欢作恶的黑天鹅,平时所有邪恶的念头都被藏在沉睡着的黑天鹅的翅膀下面,可总有它醒来的时候,稍微一扑扇翅膀,那些邪恶的念头就蹦了出来。
就像昨晚,他违规跟沈徽明接吻。
就像现在,他竟然有些享受这种偷情的快感。
索炀是个羞耻心很重的人,他很快就把这种念头压制了下去,红着耳朵努力把自己拉回到工作状态中。
只当一秒钟的浪荡情人就够了,他此时扮演的角色是一位称职的空乘人员。
索炀很快恢复了状态,脸上带着得体的职业微笑,嘴里说着专业的服务话术,他照顾每一位旅客,依旧是那个最专业最敬业的他。
但是,当他跟沈徽明进了酒店,关上了房门,强压在心里那只黑天鹅瞬间惊醒飞起,黑色的羽毛抖落在平静的湖面,所有欲望顷刻迸发。他甚至不等走得再里面一点,在门口放下行李箱就跟沈徽明拥在一起热烈地吻了起来。
此时的纽约还是他们上次偶遇的那个纽约。
但此时的他们,却跟当初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索炀甚至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跟这个不熟悉的人讲,两人坐在一起喝了杯酒,却迟迟找不到能聊下去的话题。
但是今天,他们的衬衫、腰带被卷到了一起丢在了酒店房间的地毯上,而他们本人,被宽大柔软的被子裹着,温柔地缠绵着。
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面对对方,时刻都可能失控。
在爱情里,人们很容易被欲望缠绕,被欲望控制。
索炀自认不是贪图□□的人,可是看到沈徽明,他就想要拥抱,想要接吻,想把那颗浸透了酒的樱桃放进对方的嘴里。
十月份的纽约,又在下雨。
就像他们上次在这里见面时一样。
沈徽明问:要轻点吗?
索炀抱着他笑了笑:怎样都行。
第50章
索炀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但是,他却很喜欢跟沈徽明一起去见朋友。
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沈徽明的朋友。
这种行为被他理解为融入对方生活的一种方式,虽然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两个人就是两个圈子,虽然一个人愿意把另一个人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未必就一定是真爱,但如果连这件事儿都不愿意做,那么一定就不是真爱。
索炀是这么觉得的。
把恋爱对象藏着掖着,总归是有些问题的。
所以,即便是不喜欢社交的索炀,也依然心情愉悦地去跟沈徽明的朋友见面。
比如,江同彦。
索炀跟江同彦也算是认识,相亲的一面之缘,之后再就没了联系,据沈徽明说,江同彦在恋爱准备中。
什么叫恋爱准备?索炀坐在沙发上,看着沈徽明打开了餐厅外带食物的包装。
就是,有人在跟他搞暧昧,沈徽明笑,但还没确定关系。
索炀笑笑:明白了。
他接过沈徽明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你跟他说了我们俩的事儿?
说了,他恨得牙痒痒。沈徽明坐在索炀身边,凑过去,喝了一口人家杯子里的牛奶。
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那个魔咒啊。说起这事儿,沈徽明觉得这次真的不是他们的问题,他也觉得,打从一开始江同彦的心思就没放在索炀身上,毕竟他们认识的那天,一个更磨人的家伙也出现了。
索炀对那个所谓的魔咒当然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当个有趣的梗闲来无事说笑一番倒也没什么,人生总不能始终紧绷着神经聊正经事儿。
昨天给他打电话,还气呢。
索炀双手捧着杯子,吃了一口沈徽明送到嘴边的三明治:他不是已经有了暧昧对象?
据说俩人现在的关系很复杂,待会儿见面可以问问他。
两人到纽约,第一件事是回酒店亲热,第二件事就是约江同彦见面。
索炀其实是不在意的,但沈徽明总想着炫耀一下,牵着索炀的手去见江同彦,气死那家伙。
当初在周末的生日宴上,江同彦还放出话要跟沈徽明公平竞争,结果第二天就睡了前一晚的小舞伴,从此那俩人就纠缠不清了。
沈徽明虽然不是个热爱八卦的人,但江同彦的八卦他还是想听一听的。
毕竟,跟情敌斗,其乐无穷。
纽约时间下午三点,索炀跟沈徽明走出了酒店大门。
两人打车前往餐厅,十五分钟前江同彦发消息来,说自己已经出发了。
江同彦还算是体贴,知道这俩都是外地来的,选餐厅的时候照顾他们,选在了离他们酒店不太远的地方。
沈徽明跟索炀牵着手走进去的时候,江同彦已经黑着一张脸等在那里了。
还牵手!江同彦看着沈徽明,嫌弃地撇了撇嘴。
索炀站在沈徽明身边,给了江同彦一个制式微笑。
又来了又来了!江同彦揉揉眉心,然后跟索炀握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索炀笑着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跟着沈徽明一起坐了下来。
你说什么又来了?沈徽明坐下后,如是问道。
江同彦抬手,示意服务生可以上菜了。
已经点好了?沈徽明有点儿意外。
嗯,我这人多周到,这家的经典菜式都点了一遍。江同彦说,恕我冒昧
他转向索炀:帅哥,你平时对着老沈,也是那种职业微笑吗?
索炀本来打算就这么乖乖坐着听他们聊天,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了自己。
还好吧。索炀看向了沈徽明。
你就是嫉妒。沈徽明平时在外面挺有风度的一个人,典型的成熟稳重有气质的成功青年,但江同彦毕竟是多年的同学,俩人之间又有难解的魔咒,见了面就互相挤兑,幼稚得可以。
我可不是嫉妒么。江同彦看着索炀,语重心长地说:索炀,我真的就是失策,当初我就不应该回纽约来,否则也不会让他近水楼台先得了这轮皎洁的明月。
索炀低头微微一笑,不发表任何言论。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算住他家隔壁,你也追不到他。沈徽明拿起桌上的红酒闻了闻,这酒不错。
当然了,我自己带来的。江同彦说,别人找我吃饭,我都没舍得开。
江同彦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人,突然忧愁得有点儿想抽烟。
但这家餐厅禁烟。
这么一来,他更忧愁了。
你心情不太好?沈徽明问。
能好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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