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那会儿是没想到,日后有朝一日,会收到一个足金打造的俄罗斯套娃,镂空设计有如工艺品一般散发着富有的气息。江霖一个没忍住,就真给供到了家里。
顾连泽和年糕先一步上了车,外面聊什么他其实听得见。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连江霖都不知道他是什么。
说起来,我见他家有供着你诶。年糕坐在后面晃着双腿。
嗯。顾连泽随意应了句,也没太当事。
也是,现世供你的本来就有那么多。什么时候可以供一只年兽就好了。
顾连泽转回头往后面看,不可能的。
年糕顺着他的目光也不动声色的往后瞥了下,又与顾连泽对视了一眼,并未出声的问他,
有尾巴?
顾连泽点了下头,不再言语其他,翻身又坐好了回去。暂时觉察不到什么杀意,顾连泽还有心情再观察观察。
那尾巴果然一直跟着他们回了家,但年糕和顾连泽默契的谁也没同江霖说,只是每日小心盯着对方的动向。
我这两天总觉着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江霖晚上给他切橙子的时候与顾连泽说道。你感觉到了吗,是我多虑了?
没什么东西。家里一直有死灵,许是你能察觉到了吧。顾连泽虽是避开了来的东西,但说的也没什么错。江霖家里生灵死灵一茬一茬就没断过。
年糕在一边不搭话,讲道理家里天天藏了个小东西,装作不知道也挺难的,更何况还得日日受着监视。弄得他自打回来还安分了不少。
对了顾先生。江霖端着果盘放到桌上,我前两天学了做毛毡。
顾连泽:什么时候学的。
江霖:这不重要。我拿你的掉下来的毛做了这个。
顾连泽暗觉事态不妙,就看着江霖睡衣兜里掏出了什么,就见江霖在他眼前摊开掌心。
里面是一对儿耳朵和一根尾巴,很小,但很真实。且不论耳朵如何,那尾巴实打实就是顾连泽的尾巴,尾尖上还缀着白毛的那种。
顾连泽:然后呢。
江霖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他怀里,等我。说完就蹿进了顾连泽屋里。再出来时,怀里抱着顾连泽的俄罗斯套娃,一步一步走过来将他放到了桌上。
顾连泽难得情绪有了起伏,做什么。
江霖蹲在茶几边上,手上拿了胶,将耳朵黏在俄罗斯套娃头顶两侧,又将尾巴黏到套娃身后。等着胶自己干了,才碰到手里仔细端详着。
好看吗。我觉着还蛮合适。
什么鬼东西。顾连泽抽动了下嘴角,挺好的。他就不是不知道为这么做的出发点在哪。
但不重要,江霖开心就好。
江霖听着他虚伪的夸赞,还真挺高兴的,嘿嘿笑了下,新年快乐呀。
顾连泽就琢磨着,为了他这笑一下,自己也值了。
一旁的年糕滴溜溜转着眼睛,他是想嘲笑两句的,但觉着此时时机不对,说好看吧,顾连泽不一定能开心,说不好看吧,江霖肯定不开心,那顾连泽就更不开心。里外里顾连泽这心情也不会好了。
但小孩儿还是上手摸了摸那对儿耳朵,抛开把耳朵长在俄罗斯套娃身上的违和,一时倒是觉着可爱。
略是一沉思,就看着年糕突然化回狗子。随后两只爪子在自己肚子上疯狂薅毛。
江霖有点被吓着了,一时没说话,就看着他自己薅自己的毛。
稍微等了会儿,就看着年糕沾着满爪子的毛贴过来,江霖江霖,能不能捏一个我呀。
正文过年。
江霖才在家里缓了三天,又要在大年二十七做飞机去故宫拍一组写真。
期间他们一直与小千父母保持着联系,这要不是人家也怕顾连泽烦了,估计能跟这边每天二十四小时联络着这儿,就怕自己闺女再出现什么状况。
其实都死一次,再差不过就是活不了嘛。年糕吃着梅子满嘴满手的红汤,为了不让自己害怕,他把眼睛闭上了。
江霖一回头,还以为沙发上是凶杀案现场。
那都说救了,最后没救回来,不更让人家伤心。江霖忙碌着检查行李。
说话间就听着杨书彤打电话,说是已经到楼下了,让他们快下去。
不吃了。江霖走过去给孩子把脸手都擦干净了,又换了身干净睡衣。
顾先生!下楼了!
来了。顾连泽刚把午饭的碗洗好,听着江霖喊他过去将年糕提溜起来,准备下楼。
年糕难得没闹腾的趴在顾连泽耳边,小声问道,家里那东西,可一直都还在。不用处理了。
先留着吧。
他们到的那日,正好下雪了,意外得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又有些让人惊喜。红墙绿瓦被白雪隐约覆盖了起来,本就恍若隔世的古朴之感,更添了一层神秘。
故宫从外看就足够恢弘壮丽,年糕却只觉着人家那挂着雪的红门碍眼,虽然这并不足以阻拦他大呼小叫的。
年糕:这地方我来过!
江霖单手把他抱了起来,避免他一会儿冲撞到了人群,身后就是工作人员,别给人家添麻烦才好。嗯,什么时候来的。
年糕若有所思,我娘带我来过,不过还是早些年的事了。
江霖:你还有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