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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daNmEi.Com >白云野心——戈多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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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后面还有一出《寻梦》,甚合他心意。严奚如暗自哼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此时台上的声音清亮,忽然闯了进来。俞访云,二十五岁,专业方向是危重病学。

二十五岁的博士?严奚如半抬了眼皮,看向站在不远处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他声音和名字一样清透,长了一张眉目清秀的脸,偏偏唇红齿白加重了脸上的颜色,白大褂在阳光下衬得发亮,像一团缀了锦绣的白荷。

是长得不错。

方主任没听清:你说什么?

严奚如朝台上努嘴:我说这个,长得和颗豆蔻似的。

荣院士的博士,SCI已经发了好多篇,自然基金也有几项。一翻他的简历,甚至刚在国际权威医学期刊上发表了文章,SCI影响因子有惊人的44点多,方光明被这个数字晃了眼,这可是个宝贝啊!

严奚如眼神不转,语气飘飘:你放心,长成这样的,是个绣花枕头老孙也会留下。你看他现在,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所有人都看完了,孙其笑容未消:小严觉得呢?

小严觉得都挺好的。

少糊弄我,好好说。

小那个俞什么的好。严奚如差点脱口而出小豆蔻,有这么一个相貌堂堂的医生站在大门口,赏心悦目,我们医院的医患关系至少能再和谐个十年。

那是我从老黎手里抢来的人,你不说我也第一个留下,早让他去急诊报道了。孙院长又骂他,医生长得赏心悦目有什么用?!就你一张嘴,我们医院的医患关系也能倒退二十年!迟早病人都被你给气跑!

严奚如转着笔,悠悠然:吓不跑吓不跑,能去我那儿的基本都已经跑不了。

孙其一个纸杯丢了过来:我老婆说,她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又被你气跑了。玉簪记听了那么多回,你倒是学下风流才子的手段啊!怎么就是不开窍呢?别再带女孩儿在手术室门口见面了啊,严奚如。说的是他上次被迫相亲,约女孩子在手术室门口见了一分钟,一转身就回台上动刀子了,把人气的。

严奚如笑着答:可以啊,玉簪我是拿不出来,但圆刀,尖刀,卵圆钳,血管钳,组织剪应有尽有,就是不知哪位佳人堪配?

本以为终于熬到下班了,谁料严奚如刚走进住院部的楼就迎面撞到了江简,他组上的主治医生。

你火急火燎的干嘛去啊?

江简气喘吁吁:老大,一楼ICU急会诊!

严奚如跟着去看了眼,是个高龄男性患者,表现的血压下降,心率增快,氧饱和度降低等症状,都提示他是感染性休克。可江简检查了一下患者,没有典型急腹症的体征,奇怪道:你们都在给病人抗休克治疗了,还急吼吼地喊我们外科过来干嘛?

我喊的。有人走近来说。严奚如侧头一看,竟然是刚才见的那豆蔻。病人一来就是休克状态,CT和B超看不出问题,但结合症状和既往史,还是胃肠穿孔引起休克的可能性大,他腹痛的症状应该是被其他症状掩盖了。

听他说完,严奚如推开江简,自己上来检查了下情况,又问俞访云:你觉得具体是什么情况?

俞访云答:自发性乙状结肠穿孔。

嗯。严奚如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江简,安排急诊手术,我来上。

啊?老大,你通宵熬了一宿,在医院四十多个小时了,还是回去休息吧,你看你这胡子拉碴的多难看啊

病人什么毛病都看不出来你还敢自己来?严奚如把病历砸他怀里,少废话,滚下去做术前准备。

手术对严奚如来说不难,清除了腹腔内污染物,再切断污染源就算完成。因为术前检查很难明确诊断,乙状结肠穿孔的死亡率极高,感染性休克是导致死亡的主要原因,还好今天发现得及时。

等严奚如再从手术室出来时,窗外天已经黑得不知不觉,夕阳都没留下个背影。

他对着镜子一摸自己扎手的下巴,确实看着凄惨,可他天天病房手术室两点一线,干净了又能给谁看。

严奚如把病人送去了ICU,出来的时候没注意一把推开玻璃门,撞到了团软的东西,对面忙不迭地退了两三步,脚步磕绊撞到了身后的推车,器械和瓶子稀里哗啦倒了一片。

眼见俞访云要栽进车里,严奚如上前一步搂了一把那腰,肩上承了玻璃的重量,与他四目相撞,当下被什么晃了眼。

这豆蔻近看长得更加精致,一簇光线聚焦在纯黑的眸子里。五官本来素净,嘴唇却格外水红,整张脸平白透出点妩媚,叫人难免想到月下的粉桃,水里的珊瑚。

俞访云也盯着严奚如不动,气氛奇怪地蔓延开来他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你的笔。

是严奚如放在口袋里的那支钢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病房。交接的时候碰到了对面的指尖,比白玉温润,比纱缎软滑,严奚如下意识收拢了手指,像放浪才子克制不住碰了一下深闺小姐的手腕。可他没注意到,对面人垂下的眼眸一挑,神情也绝对算不上无辜。

牡丹亭里,严奚如最爱听的是一折寻梦,那词腔婉转,如痴如诉,唱的是,春心无处不飞悬。

戏词里有小庭深院,雁鸟惊喧,一位拾到佳人香帕的书生,就这么在流云池边眷上了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攻是严奚如。

第2章一朵香梢连豆蔻

哈尔滨近日鹅毛大雪,燕雀停飞。沈枝的航班被取消,现在还在松花江上看冰雕,也没心思顾儿子了。严奚如乐得自在,饭也不吃了,脱了外套栽倒床上,闷头就睡。这一天天的,什么都在忙,什么也没忙。

偏偏有人打搅他美梦,老庄一通电话来确认他是否还活着:让我留位子,自己又不来,严奚如,不用这么拼,我不怕你猝死,怕没人帮你清帐。

严奚如迷迷糊糊地问:那边的事商量完了吗?

搞定了,那剧团之后搬走腾出来的地方都收拾干净了,就等你来视察了。但我说,那两家铺面虽然是在玉树街上,可位置那么偏僻一点人流都没有,你接过来开店能有人来吗?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那剧团的老板是我朋友,不想剧团散了之后这最后一点地方也被拆了才托人接手,我也没想好拿来干嘛,要不我亲自去唱戏?

拉倒吧,就你这五音不全,四六不靠的嗓子,别去吓人了。

严奚如没好气:那我就卖龟苓膏行不行?!

第二天大早,严奚如为了跑一趟房产局上班又迟到,还错过了交班。护士长在电梯口堵着他等一个签字,还好今天蒋主任不在,不然见严奚如一大早又缺席,整个科室都要替他挨骂。

严奚如龙飞凤舞一笔:昨天老太太不在,没人掀我被子,爬不起来啊。

那娶个老婆回去,替严夫人给你掀被子。护士长一努嘴,在我们护士妹妹里挑一个,喏,都长得水嫩嫩。

那不行,我们这种正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是吃嫩草。

正说着,廖思君那边病房都查完了,走过路过,揶揄他一句:哟,严主任今天难得这么早上班啊。

严奚如点点头:哟,廖主任难得当科主任啊。

廖思君从白大褂下抬腿踹了他一脚。科主任蒋一刀出差去了,终于轮到他当普外的领导,可惜就这今天一天。

严奚如给病人抽了腹水才回办公室,看了一眼墙上的手术安排,今天四台,看样子晚上十点前到不了家,沈枝又要隔着几千公里在线骂人。就他走开几步的功夫,摆在桌上的钢笔顷刻间不见了,严奚如怒道:江简,我笔呢?!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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