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目在所有起立欢呼的人里坐着,忽然翘起二郎腿嗤笑了一声,也鼓起掌来。
他觉得好笑,也觉得无聊,原来这世上,怎么被他伤过的人,都能过得比他好,笑得比他明亮。
苏宣是这样,宁欣扬是这样,就连沈朝这种冷漠又偏执的人,也能被人牵着手离开牢笼。
只有杜目一个人恶心透顶地走不出来,一日一日地困在那个女人离开的小洋楼里出不去。
杜目坐在观众席,有一搭没一搭地鼓着掌,缩在角落里听完这一首云洁莹没唱完的歌。
他只是想来听这个和她声音很像的男的来唱一首歌而已,没想到这男的居然唱了这首。
怪扫兴的,杜目漫不经心地想,不过还挺好听。
应该是第一名。
突然杜目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反应了一会儿,才从歌声里抽离,从兜里掏出手机。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往会场外走,彩色的荧光海洋被杜目扔在身后,他的侧脸在色彩斑斓的光里显得光怪陆离又英俊多情,云洁莹和杜泷的影子在他脸上微妙的交叠着。
杜目的声音很散漫:王木哲?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对面静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开口道:我被问完话了,我听说.
哦。杜目笑了一声,打断了王木哲的话,听说我配合了调查杜泷,是吧,但是同时也暴露了我也参与了一些非法的东西,现在还没来抓我,应该快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还带着一点慵懒的笑意:好歹我也算是功臣,不会这么快过河拆桥的,现在正在监视我,不过应该也快了。
王木哲静了很久很久。
杜目走出了会场,他仰头看从漆黑的夜空里一片一片螺旋落下的雪花,这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好像在他面前旋转了一般,有种奇异的扭曲错乱感。
这是云洁莹喜欢的雪,也不知道她跳楼的时候,有没有后悔再也不能看见雪。
杜目看得眯起眼睛,他呼出一口白气,忽然笑了起来:怎么,可怜我?
我没什么好可怜的,恶人有恶报罢了。杜目说,他嘴角还是勾着的,出来吃饭吗?我进去之前聚一聚?
他这句话一落,背后的会场里突然传出沸腾一般的山呼海啸,无数人在嘶哑哭喊尖叫,带着兴奋地喊的全是【宁欣扬第一!第一!!】
王木哲竭力保持平和:好,你想吃什么?
杜目脑子卡了一下壳,他的脚尖碾碎了掉在他面前一片纯洁的雪,在背后的宁欣扬胜利的喧嚣声中像是出神一般,顿了一会儿,杜目才鬼使神差地说道:
火锅吧,辣一点的。
王木哲说:好,喝酒吗?
杜目终于露出一个松散的笑,他转头看了一眼会场,又转回了身子,好似不经意地说:不喝酒了,喝热茶吧,烫一点的。
杜目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好笑,一个人插兜在下雪的夜里,低笑着踩着湿漉漉的路面,也不打伞,径直走进了看不见轮廓的夜里。
今天太冷了。他说,就想吃热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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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宣疯狂抱住宁欣扬的头狂撸,一边撸一边蹦跳,兴奋得脸都红了:第一第一第一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