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随玉说,“到时候他死在那里了,林晚夏再在寨子上哭一哭,我就会被寨子里的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你也一样,所有人都会说,你为了一个我,就下狠心排挤掉帮了你这么多忙的林晚夏,把他弟送走,不就是打他的脸。”
“我不在乎。”林牧青说。
“你如果真的不在乎的话,上次他带着全寨子里的人来向我道歉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可是你权衡了利弊,站在了他那边,要我原谅他。”
说起这件事情,林牧青也终于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没有分清楚亲疏关系,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没有关系,你要生多久的气都可以。”
“还有兔子。”随玉的眼眶红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它们,我甚至每一只都取好了名字还做好的小衣服,我让你把它们安全地送回去,你就只是往那一扔了事。”
就算兔子不是林牧青给林晚秋的,但归根结底也有他的原因。
“是,这件事也是我做错了。”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随玉索性也不忍了:“还有,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嫁给你,是你骗我说你是山匪,逼着我嫁你。”
林牧青举起手做投降状:“我可从来没说过,是你自己脑补的。”
现在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不管林牧青直没直说,都逃不开强娶这个事实。
这件事也是他理亏,他斟酌着说:“等过一段时间,找到你家人的行踪,我再三媒六聘上门求娶。”
随玉没搭理他这话茬,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索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敞开了说,他细数很多从一开始他就在忍受,但因为身在狼窝却不敢开口说出来的事。
那些只有他自己经历的,不为外人所知道的一切。
说到最后他已经口干舌燥,却一点都不想喝林牧青给他倒的那杯水,于是换了个杯子,自己倒了水来喝。
“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委屈,连林华都知道。”随玉的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沾湿了脸颊,又慢慢落到衣襟上。
林牧青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粗糙的指腹硌得随玉生疼,然后泪落得更多了。
“林牧青。”随玉吸了吸鼻子,“你刚才说的,你会带我去找我的家人。”
林牧青因为个子太高,随玉坐着他就只能蹲在地上,听见随玉的问话,他把蹲着的膝盖磕在了地上,然后握着随玉的手:“等开春,开春咱们会有一批药材往中州送,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你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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