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脸色发紫,一咬牙,一跺脚,哀叹一声,样子失魂落魄。
前来报信的老伙计已经是懵了。
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老兄弟,是我老张对不起你,纸张制造失败了,君上不会放过咱们,你快走,趁着君上没发现,逃出秦国。”
那老伙计笑道:“老张,咱们成功了!”
成——成功了!张懋扑棱一下子,就像刚下过蛋的老母鸡冲到工坊的院子里,拿起一张纸对着太阳。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薄如蝉翼,白如鹅毛,摸起来柔软舒适,一尘不染。
“这――难道就是君上口中的纸?”
神物!真乃神物!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
纸张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
似乎,还有独特的渗透、润滑性能。
“取笔墨来,取笔墨来!”
张懋大喊。
众人不知为何,但工长吩咐,便赶紧到房中取了毛笔,又亲自研磨。
张懋不懂文字,他甚至没读过书,只会简单的写出自己的名字,还是歪歪斜斜那种。
可是,当他落笔之后。
宣纸之上,‘张懋’二字,骨神兼备,神采飞扬!“一笔落成,深浅浓淡,纹理可见,墨韵清晰,层次分明——”张懋一连说出几个优点。
可是,似乎纸张还有很多用处他说不出来。
“哈哈,我张懋真的要青史留名了!”
张懋状若疯狂,披头散发,拿起一摞十几张宣纸,沿着咸阳城的巷子狂奔。
“君上神思,我成功了!”
那样子,像是百闻不如一见的魔头煞星。
咸阳城不少百姓嗤之以鼻,你丫屁股上着火了,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
张懋此时此刻的心情,没人能理解!一路狂奔,跑的比刘翔还快。
当到达嬴驷临时居住的宅子门口,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要见君上!”
门口甲士无动于衷。
“我说,我要见君上,告诉你们,对本工长客气点,耽误了君上的大事,你担待的起嘛?”
甲士不屑一顾,你个臭工匠,有个屁的大事?
“君上不在,具体去哪了,你可以问问蹲在墙角的户部尚书胡大人。”
“胡不为胡大人?”
张懋一扭头,却见胡不为穿着官府,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脸色淡然,想哭。
“大人知道君上去向?”
胡不为一脸沮丧,差点哭出来,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强行压制住,淡淡说道:“君上出城烤鹅去了。”
嗯!君上终于恢复本性了,寻欢作乐。
“多谢胡大人。”
张懋做了个礼,正要走,却发现胡不为整个人都没精神,似乎什么重要的亲人离世一样。
“胡大人,君上出城烤鹅,你怎么不开心啊?”
张懋回头一问,胡不为绷不住了,一下子哭出声来:“开心,我这是喜极而泣,君上和俺家婆姨一起出城去的!”
卧槽,君上带着你媳妇出城烤鹅去了?
张懋露出黑人问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