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是张懋!喝了一口秦酒,怒道:“你个狗东西,叫唤什么,不知道寡人最怕惊吓?”
张懋气喘吁吁,两根眉毛飘了起来:“君上,大喜,大喜啊!”
“大喜你妹?
你老娘要生二胎了?
来人,将这不识好歹的狗东西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唉――唉—――唉!”
张懋有点搞不明白了,自己是来报喜的,也没犯什么错,为何要挨揍?
“君上,下官有话说—――哎呦~”嬴驷根本不给张懋解释的机会。
左右甲士立刻冲上来,将张懋按在石板上,拿起棍棒便向着张懋的屁股招呼。
“别光打右边,雨露均沾懂不懂?”
砰砰!棍棍入肉之音,不绝于耳。
二十辊下去,张懋皮开肉绽,他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哭爹喊娘,却无济于事。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嬴驷坐下来,拿着烧火棍捅了捅火堆,顿时一股火星四射,噼里啪啦响。
张懋跪在地上,望着喜怒无常的嬴驷,有些匪夷所思,掏出怀里的白纸道:“君上,按照您的吩咐,纸张已经做好了,洁白如雪,柔软似棉!”
魏纾和刘氏相互看了一眼,心道老家伙你有病啊,秦国的纸不就是棉帛吗?
可当他们看到张懋手中真正的纸,眼珠子都要瞪掉了!薄如蝉翼,就如那初冬时分刚下的雪花一样。
“呀――”嬴驷惊疑一声,顿时连吃鹅的心情都没有,接过张懋手里的纸就啧啧称奇。
上下翻开一番,开发环境如此低劣的情况下,这批纸张的质量,已经算是好的了。
原来,张懋是来报喜的!这—――就有些操蛋了。
寡人刚刚胖揍有功之臣,这不是让寡人下不来台?
如今纸张制作成功,张懋大功于秦,寡人又理亏在先,要给什么封赏才能赌注这狗东西的嘴呢?
嬴驷转过身,忽然皱起了眉头,无微不至的关怀问道:“张卿家,你这屁股怎么了?”
魏纾、刘氏:“—――”张懋瞠目结舌,几乎快要哭出来。
君上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这屁股不是刚刚您派人棍棒相加,才导致菊花爆满山嘛!怎么眨眼之间,您翻脸比翻书还快?
张懋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暴力对待有功之臣的是你,表示关心的也是你?
“微臣—――微臣上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一下子坐到一堆荆棘之上,屁股就开了花。”
张懋虽然刚步入朝堂不久,可是察言观色的功夫见长,心里盘算一下,这应该是君上想要的答案。
“咳咳,你这狗东――张卿家可是我大秦的栋梁,万万要小心身子,如今又造出了宣纸,想要寡人如何封赏啊?”
“君上,微臣只要――”张懋捂着屁股,都挨揍了,他也不想再和嬴驷客气,干脆狮子大开口,要个几百两黄金。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嬴驷堵住。
“好,张卿家大公无私,竟然什么都不要,实在是诸官员之楷模,你先回去休息,寡人派最好御医去给你治伤。”
张懋:“—――”君上我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