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嗷一声,捂着裆噗通跪下了。他当场没了战斗力,在地上蜷成一团直抽抽。另一个人见状骂了一声操,拳头带风直朝盛望抡过来。
盛望心说自己这考试运真是绝了,考一回打一回,亏他天天宣扬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尽管开局先放倒了一个,盛望也没能很快抽身。
他在修身园跟剩下那位耗了很久才终于摆脱,对方身上青了几处,流了鼻血。盛望校服上也沾了一堆泥,脸侧被树枝刮破了皮。
他最后给了对方一脚,脱下校服往明理楼狂奔,就这样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12分钟。
报告。盛望进教室的时候,监考老师眼珠子都瞪直了,板着脸问:月考还迟到?!你干嘛去了?
教室广播里的英语听力已经放到了最后一部分,盛望抹了一下脸侧,说:看病去了。
监考老师一愣:啊?你什么病?
脑子有病。盛望说完,问道:报告,我能回座位了么?
监考老师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惊的,张了嘴没吭声,盛望便自己进了门。
一早上的倒霉事弄得他窝了一肚子火,什么乖也装不下去。
他把校服胡乱塞进桌肚,抓了支笔开始看卷子。
听力部分一共两节,他一句也没捞到,整整三页听力选择题咧着空白的嘴冲他笑。
20道题一共20分,他上次考试好不容易升了60分,这下直接俯冲三分之一。
太特么操蛋了。
盛望在心里骂着脏话,然后开始了魔幻之旅。
第一节对话都是单独的,一段对话一道题,他暂时搞不了。于是他直接翻到了第二页,开始捋思路。
第二节每段对话会对应两三道题,他抓着笔就开始在题目里划重复词。两到三题的题干可以大致顺出对话的内容,再加上出现频率较高的词,可以理出对话的着重点。在这个基础上猜答案,准确率要高很多。
他用这种方式做完了后15题,然后翻回第一页,叹了口气开始蒙。
第26章出头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挨个收卷子,收到盛望的时候特地停了几秒,可能是想看看这位迟到分子蒙成了什么鬼样。
你倒不如全选C,至少能保证对几题,这么瞎写一气要是一分没有,那不得哭死了。监考老师抽走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
老师您教英语?盛望是个脸盲,其他班的老师一概不认识。
不是,我教地理。监考老师说。
那您看见过这卷子的标准答案么?
没啊。
盛望哦了一声说:那就好。
监考老师:
前桌的学生噗嗤笑出声,又在威压之下绷住了脸。
监考老师没好气地瞪着盛望说:不管你什么原因,总之下次考试别再迟到了,对自己的努力负点责,别因为一点小毛小病白瞎了。
不会了,谢谢老师。盛望说。
其他考场卷子很快收完,走廊上的人声像开了闸的水倾泻而出。高天扬周考进步也不小,窜了五十来名,从3班考场迁移到了1班末尾,和盛望仅一墙之隔,旁边就是楼梯。
他早早窜出教室,等在楼梯口,结果江添都等到了,依然不见盛望的影子。
人呢?江添下了台阶,朝2班看过去。
高天扬摊手说:不知道,他们班收个卷子慢死了,到现在门都没开呢。
话音刚落,2班教室门被推开,监考老师抱着整理好的试卷走了,一大波学生紧随其后涌出来,交谈和议论嗡嗡不绝,像炸了窝的鹅。
我操英语听力都敢翘,20分啊。
牛逼呗。
他上次周考英语是不是接近满分啊?
好像是的,117还是118来着?
那这次完了,直降20分。
也不一定,万一蒙对几个呢。
你没听监考老师吐槽啊,说他还不如全填C呢,估计是什么AABCD这样瞎写的。人指不定以前没蒙过英语题,缺乏经验。
别哔哔了,他降个20分也比我英语高,我要自闭了。
高天扬嘶地一声,拱了江添一下说:哎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那群人聊得热火朝天往楼梯口走,中间有一个江添刚巧认识。他拍了拍对方的肩,问:谁直降20分?
哎呦我去吓我一跳。那人摸着心口说,江神你怎么在这,扬哥!
他又跟高天扬打了声招呼。
我们等饭友呢。高天扬问道:你们刚刚在说谁?
就你们班那个周考直升一百多名的盛望啊。那人拇指朝后指了指教室说:这哥们儿考英语迟到,听力整个错过了。
迟到?高天扬惊讶地叫道,怎么可能!添哥你们早上迟到了?
没有。江添说,7点就到了。
那个男生听得一头雾水。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迟到的是盛望,高天扬却要找江添确认。其他同学催促了一声,男生匆匆打了声招呼,跟几个朋友一起先走了。
高天扬一脸难以置信:这可是英语啊,盛哥这门优势最大,他怎么可能冒冒失失迟到呢?
江添越过他看向2班。学生走了大半,教室空荡无人遮挡,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盛望小半侧脸,他正把校服外套往书包里塞,眉眼低垂看不出情绪。
江添按着高天扬的肩膀,把他往2班方向推了一下。
干嘛?高天扬挪了两步。
去问。江添说。
您嘴上长了双面胶么?高天扬想问问这位发小。不过他最终还没敢,老老实实进了教室。
盛哥!高天扬这人是个大喇叭,不知道压嗓门。他这么叫一声,全教室啃干粮的留守少年都抬起了头。
盛望正试图把校服脏的一面卷进里面,免得沾到书包。见高天扬和江添一前一后进来了,便不再折腾,囫囵塞完了事,把拉链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