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包话梅也不知在哪买的,酸味很重,大概就是为了晕车备着的。反胃的感觉瞬间被压下去不少,盛望总算有了点精神。
他用把话梅顶到腮帮边,冲菁姐说:平时不晕。
江添瞥了他一眼:明明上次就晕过。
盛望:噢。
杨菁乐了,司机师傅没憋住,问道::我开车很冲吗?
盛望说:没,您开得挺稳的,就是今天起太早了,脑供血不足。
杨菁找到了契机,又开始骂徐大嘴,并且毫不畏惧地给对方发了一条长语音,痛斥这种不让人睡好觉的行为。
她机关枪似的在前面怼领导,司机师傅在旁边听得直乐。盛望撸下帽子又靠上了椅背,准备再闭目养神一会儿,但他没闭严实,透过浅浅的眼缝看着他哥发呆。
江添依然拿着话梅袋,不知是没找到地方放,还是怕盛望一会儿要吃。他另一只手悬着,食指拇指微曲,可能是沾了话梅的粉末。
车上备着纸巾,但搁在前排的挡风玻璃边,菁姐正忙,一时间顾不上后面。
盛望眯着眼看戏,在心里憋笑,每每看见江添这种带着无奈的样子他就很愉悦,连晕车都好了大半。
控诉中的女士是聋的,江添叫了杨菁两声又放弃了,他干脆地靠上椅背,从话梅袋子里又拿了一颗出来自己吃了,然后抿掉了手指上余留的粉末。
盛望忽然就乐不出来了。
他默默闭上眼,心说我靠
过了片刻,杨菁终于抛开了徐大嘴,扭头过来拿话梅袋。她纳闷地问道:盛望,车里冷吗?
盛望睁开眼:嗯?
杨菁说:你耳朵怎么又冻红了?
盛望:
他咬了咬牙说:冷,能开空调吗?
司机师傅二话不说开了热风,盛望觉得自己晕车又严重了。
这一趟车程三个半小时,他们中途停了一次休息站,在那吃了点东西,转悠着透了会儿风,再上车时盛望已经完全好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在目的地停了车。
盛望下车的时候感慨道:这哪是有点偏僻,这就是深山老林吧?干嘛搞这么个地方啊?
杨菁说:为了把你们圈起来呗。
我们又不是来劳改的。
早几年没这么偏,各个科目的冬令营夏令营都安排在市区内的学校,你知道你们这帮熊人有多难管吗?仗着不在自己学校,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记得有一年,一晚上逮住12个翻墙上网去的。人家还不方便直接点名,天天往集训办公室送夜不归宿的通报单。
盛望和江添对视一眼,感觉那些学长学姐们没挨的骂,都要在他们身上兑现了。
行吧。他认命地说着,跟着杨菁去办公室报到。
这学校比他想象的还大,被那座小山包分成了前后两块区域,后面是主校区,前面的小一点。校领导非常慷慨,把山前这块地全部划给了集训营。
上课就在前面的实验楼,住宿呢借的是那栋教职工宿舍,条件肯定比不上宾馆了,也是上下床,但是比正常学生宿舍好很多,两人一间。负责后勤的老师给了盛望和江添两张门卡,说:宿舍都是按学校分配的,你们倒是挺巧的,刚好两个人。晚上没有熄灯制度,用电和热水也没有限制,但是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强调道:前车之鉴,我还是要说一句,守点校规好吧?你们不是来度假的。
盛望想起自己来之前的念头,忽然有点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捅窗户纸还得两个人的时候~放心,真的快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拉锯
这个学校的教师宿舍确实比一般学生宿舍条件好很多,除了独立卫生间还带有小厨房、迷你冰箱和消过毒的洗衣机,就连所谓的上下床也比学生宿舍的豪华一点,起码够宽,去上铺走的是木质小楼梯,不用踩着铁杠爬。
杨菁尽职尽责地把两个学生送到宿舍,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又来到阳台,准确来说是露台,因为是给老师们住的,并不那么严防死守,甚至还放了一对咖啡座,好像谁会坐在这里吹冷风似的。
阳台正对着小山包连绵的秋叶林,杨菁啧了一声,嘟哝说:还挺有情调。
盛望正在拆行李,闻言问她:比我们学校教师公寓好吗?
杨菁点评道:房子比我们那小,我那有卧室有客厅,不过风景还不错,总得有个长处嘛,老师也不容易,天天改你们那些卷子,一不小心就气抑郁了。
盛望毫不谦虚地说:反正英语不是我气的。
先别开屏,房卡给我。江添把拿空的箱子放好,冲他伸出手说。
哦。盛望老老实实掏口袋。
杨菁看得有点好笑,又忍不住问江添:房卡不是一人一张么,你拿他的干什么?
江添抽走卡,薄薄的眼皮撩起来,很是讥讽:你让他自己说。
盛望木着脸道:报告菁姐,截至今日,我弄丢过三次校卡,两回宿舍钥匙,三把尺子,多少支笔来着?
杨菁:你头怎么没丢过?
盛望想了想,又辩解道:不过最近已经改了,这段时间都没丢过什么。
江添手指一顿,垂着眼默然片刻,安静地把卡收进了书包里侧口袋。
他们门没关,外面忽然一阵喧哗,一大波男生从楼下涌上来,半是起哄半在笑。
闹什么呢?杨菁走到门内外,盛望和江添都跟了过去。
就见旁边几个宿舍的男生全趴在走廊上,头凑头在那研究集训期间的排课表,还有零星几个人顺着楼梯上来,嘴里还在感叹着:卧槽牛逼了这安排。
参加这种集训,学生多多少少会有点抱团,同一个学校喜欢呆在一起。像这种规模的,一看就是一中来的。
历年英语集训一中都占着大半壁江山,这群学生来这跟回家似的,自由又放飞,颇有点东道主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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