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要行流水宴,外面冷,你披上这个。”原来是晏归宸怕她冷,才拿了披风给她,听大哥的意思,是早就决定要办流水宴了。
给她披上披风的时候,晏映听到大哥在她耳边说:“淇阳侯想为儿子择妻……”
晏映眼睛睁大,抬头看了看他,怪不得一个抓周宴也要弄得如此声势浩大!
正想着,晏归宸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人,那人冷不防跳过来,把晏映吓了一跳,不等看清人,先闻其声。
是集愤怒、不解、惆怅、怨念、悔恨为一体的声:“晏二,你骗人的本事厉害啊!”
一时之间,许多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晏映被盯得如坐针毡,她眨了眨眼,顾不得旁人的眼神,先是讪笑两声:“呵呵,是原师兄啊……”
晏归宸变了脸色,一向温顺的双眉都立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原随舟的胳膊,低声威胁道:“别给我妹妹惹麻烦!”
相州原氏,最不拘一格的二公子原随舟,当初翠松堂进学时,三人关系最好,不过,三年里原随舟都把她当作二弟,怎么现在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晏映瞪了一眼大哥。
晏归宸只当作没听见,紧紧拽着原随舟要离开。那人剑眉星目,疏朗俊逸,常常挂着恣意的笑,看到晏归宸如此紧张,赶紧伸手打住:“行行行,我不在这找她算账好了吧!”
他压低了声音,没什么人能听见,晏映呼出一口气,又感觉到他射来锐利的视线,仿佛说“你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郭芙梅跟他二哥似是商量好了,人们都跟着她们往回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晏映不好赔罪,只好偷偷合十双手,给原师兄告饶。
原随舟冷哼一声。
为了避嫌,晏映也不跟大哥走在一起,只好跟着晏萍。刚才的事晏萍看了大概,在流水宴上落座之后,她凑过来:“你原来认识原家二公子?”
晏映顶替自己二弟进学的事不能说,一来女子同男子一同学习容易惹人非议,二来,她就要嫁给谢九桢了,乱了师生本分,更是有违伦常,被追问,她也不着急,只是跟晏萍笑笑:“原二郎跟大哥是至交好友,自然是知道我的。”
“原来是这样。”晏萍适可而止,不再多说。流水宴开始后,有兴致的人开始吟诗作赋,京中贵女通常都是有些才情的,这点场面难不倒她们。
晏映蛮喜欢这种场合,为躲原随舟的视线,只得把头往晏萍那边瞥,却看到了她身边有两个贵女在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定陵侯也来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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