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晏映应了一声,慢慢扶他出去,想着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先生这两日虽然偶尔唐突她,可还谨守底线,没做出更过分的事。
走在路上,白色日光挥洒如瀑,将人面映照得暖洋洋的,今日是个好天气。
谢九桢漫步走着,忽然道:“你不必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晏映一怔,扭头看他,才发现刚才在揽月轩里,自己退后的那一步都被他看在眼里,脸上微微发热。
“那天的事,是先生安排的吗?”她低下头,轻声问道,本没奢望先生会回答,没想到他半分犹豫也没有,张口道:“有的是,有的不是,射向你的箭,不是我安排的。”
言外之意,射向穆迁的箭,是先生安排的?
晏映狐疑地转过头,看着前路沉思,一路上没再说话。
到了栖月阁,她把谢九桢扶到床边,将他安置好,她发现先生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吹了冷风。
谢九桢闭了闭眼:“将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药拿过来。”
怪不得要回来,原来药在栖月阁。
晏映应了声是,转身去找药,翻出第二层抽屉里果然有个小玉瓶。
“先生,吃几粒?”
“一粒。”
晏映倒出来一粒,又去桌子旁边倒水,发现水是凉的,本想让下人去上来一壶热水,谢九桢好似知道她的用意,道了声:“无妨……”
那声音有些压抑,也许是太过痛苦了,想要尽快服药。
晏映不敢怠慢,端着杯子走过去,看到先生紧闭双眼,她眼中担忧,把掌心的药送了过去,挨到嘴边,谢九桢直接服下了。他睁开眼睛,将水杯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水,脸色才稍稍缓和。
晏映有些不确定:“先生的箭伤,那么严重吗?”
谢九桢舒缓气息,看着她道:“不关箭伤的事。”
那是还有别的病?
晏映不清楚,也没再问,左右先生如果想告诉她,自会告诉她,她站起身,对谢九桢道:“先生休息吧,学生回前院了。”
她得回去看书,用功学习。
谁知刚要转身,谢九桢却忽然握住她手腕。
晏映一怔,急忙回头,却见他低垂着眼眸,仿佛有万千言语藏在心头,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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