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这才破涕为笑,她掩了掩眼角,点头道:“是太开心了,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我让姐夫告诉你了,他没说吗?”晏映语气多了一丝不快,周老夫人却道:“徊儿公务繁忙,兴许是忘了。”
公务繁忙,会去画舫上寻欢作乐?晏映心头对周家越发不满,尤其讨厌周老夫人总是插话,她胸中横着一股气,艰难压下,凝神看着晏晚:“你还没说,怎么会病了呢。”
晏晚精神怏怏,唇瓣发白,她从来都是眉飞色舞的,一双飞燕眉凌厉张扬,此时却收起了所有锋芒,变得柔弱不堪。
都没有从前的色彩了。
晏晚顿了一下,才道:“是累着了,没事的,你别担心。”
“我一直在侯府里,都不知道,阿姐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有爹娘知道吗?虽说嫁了人,可到底还是晏家的女儿,哪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晏映拽着她的手数落她,明里是埋怨她阿姐,却是说给周老夫人听的。
周老夫人却笑笑:“都找大夫来看过了,不碍事,歇几天就好了。”
晏映只看着晏晚:“阿姐,是这样吗?”
“嗯……”她垂下头,拍了拍晏映的手,“你就别担心了,我挺好的。”
她这样说着,可语气却并不像挺好的样子,晏映觉得阿姐有事瞒着她,便飞快地抬头看了看她的陪嫁丫鬟绿乔,绿乔也是红着眼,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见绿茯。
晏映张望一圈:“怎么不见绿茯呀,她哪去了?”
刚提到绿茯这个名字,她就看到阿姐猛然瞪大了眼睛,情绪忽然变得激动。晏映反手握住她,想要追问,忽然听到帘子的响动,回头一看,就见两道人影先后走了进来,前面那个是一身官服的周徊,后面跟了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恭谨地低垂着头,手里搭着一个男人的披风。
外头下了零星小雨,这披风应该是周徊身上的。
女子一抬头,晏映脸色变了变,那不是绿茯是谁?
阿姐的陪嫁丫鬟,梳了妇人发髻,又拿着姐夫的贴身衣物,晏映这么一串,已经想到发生了什么,她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晏晚,用眼神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可答案最终却是从周老夫人口中说出来的。
“嗐!二姑娘也别生气,这都是老身做的主,你大姐嫁进我们周家三年了,却还是没能生个一儿半女,我不说什么,徊儿也不在乎,可是外头经常传闲话啊,说你大姐善妒,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我也是怕你大姐难做,这才做主给绿茯开脸,左右都是你大姐房里的,以后生了孩子就记在晚儿名下养着,也不会生分!”
她笑着说,晏映却越听身子越冷,什么叫怕她阿姐难做?什么叫不会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