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桢摸着她的头发,温声哄着:“依你。”
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哭声止住不少,晏映换了个边,将另一半脸上的泪水在他身上擦干净,这次将他抱得更紧了,恨不得整个人长在他身上。
“那……先生可不可以把魏仓公请来,看一看阿姐的病?”
谢九桢轻声回应:“好。”
他温柔说着好,被阴影遮挡的面容阴晴不定,有股慑人的阴寒之气。晏映得到肯定的回答,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却久久不愿意放开手。
她忽然觉得这样抱着先生很舒服,很安心,也很令人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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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晚夜里又醒过来一次,绿乔喂了些汤水便又睡下了。第二日魏济果然来上门看诊,对于谢九桢频繁让他来府上治病救人,并且不给诊金的作为十分唾弃,可仍乐此不疲地边骂骂咧咧边凑过来,一次也没拒绝过。
这次倒是有些不同,魏济踏进西院,一听闻自己将要看诊的人是个娘子,那嘴立马就闭上了。
晏映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将人引到正厅,想了想,还是让绿乔将床上的青纱帐放下来,这才把人带进去。
晏晚靠在床头上,容貌被纱帐挡住,隐隐约约能看出一道清丽人影,魏济扬了扬眉,了然一笑,回头看了看晏映:“夫人可否借手帕一用,在下出来得急,忘了拿,不隔手帕切脉,恐唐突了佳人。”
晏映一听他这么说,总觉得他油嘴滑舌的。他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才故意这么说,用以显示她的小题大做来取笑她。
要不是魏仓公是大胤第一神医,晏映也不一定要请他过来。
“不用了,我有。”
刚要让绿乔去准备个干净的帕子,晏晚已经将手从青帐里伸了出来,皓腕上搭一张绣着蔷薇花的锦帕,精致的蜀绣,似乎荡起余香。
魏济看着那手,微微怔了怔,随即挠挠头顶,眼神别到旁边去:“我的药箱呢?哪去了?”
他找了半天药箱,结果就在他的肩上背着。
晏映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大名鼎鼎的魏仓公了,怎地行为举止如此奇怪,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憨憨的。
“魏仓公,您肩上这不是?”晏映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一句。
魏济转着圈找药箱,闻声顿了顿,偏头一看,果然就在自己肩上。
“看我这脑子!”他拍了一下头顶,坐到床边,将脉枕从药箱里拿出来,搁到晏晚手腕旁边,抬头看了看里面。
“听闻夫人不久前小产过。”魏济开口即是雷霆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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