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映支着下巴,百无聊赖:“这你就错了,他还可以来侯府求我阿姐帮忙。”
鸣玉斜眼看她:“不带这么不要脸的吧?”
“就是这么不要脸,”晏映笃定,半晌后,她幽幽说道,“周老太婆害我阿姐失去孩子,我也让她尝尝骨肉分离的痛,没烧死才是真的好,怎么能让她白白去死呢,总要等到把该偿还的都给偿还了再去见阎王才好。”
鸣玉听着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最毒妇人心啊,说得不过如此啊!
不过,主子也找他嘱咐过,周家的事,要做就做到极致,就算夫人什么都不说,他也会私下里给解决的……
过了一会儿,一身白衣的周徊已经赶了过来,他神情激愤,地上的周三爷已经被揍成猪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周徊跟赌场的人说了什么,最后却愤愤地看了周三爷一眼。
“这是知道自己连宅子都没有了。”晏映忍着笑。
即便兄长错误再大,他也不会看着周三爷被人打死,好面子的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后还是得亲自将人扛回去——人是不能现在就死的,得回府上喘息两天,让周老太婆亲眼看着。
晏映心情不错,掏出一锭银子放桌上,起身离开了。
鸣玉紧随其后。
回府后换上一身轻便的春衫,晏映去西院陪阿姐,她是不会拿周家的事去烦她,阿姐一辈子不记得周家人才好。
谁知正碰上魏济在那看诊,晏映看着水晶帘后的两人,眼皮跳了跳,鬼使神差地躲到门后。
“明日就去玄武门看比试,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的情况,不如我也跟去吧。”魏济面不红心不跳,十分自然地睁眼说瞎话。
晏晚的情况他已经控制住了,再有孩子也不是问题,还好周家那个老太婆给她下毒时间不长,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清理干净毒素。
“这样是不是有些太麻烦魏仓公了……”晏晚坐在玫瑰椅上,脸上已经多了几分血色,瞧着气色不错。
魏济收拾药箱:“不麻烦,晏娘子是我的病人,我本就该负责到底。”
“这样吗?”晏晚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遮盖了一片幽深,那声音有些忧郁,魏济一下就停住手,转头看她,本在琢磨她为何会如此低落,晏晚忽而又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魏仓公原来对病人,就是这么尽心尽力吗?我瞧着不像,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仰着头,神情也是张扬的,不像病中那么唯诺,反倒像一团火,将魏济一下子烧着了。
魏济被这么冷不丁地一问,是有些懵的,可是他转而就压下去心中纠缠的惊艳和胆怯,也不甘示弱地扬了扬眉:“怎么,晏娘子害怕二嫁么?”
晏映在水晶帘后面瞪大了眼睛。
她前脚还怕阿姐困于周徊的情网中出不来呢,后脚两人就?这就告白了?
好一个魏仓公,为阿姐的病忙前忙后,她还以为是医者仁心,屁个仁心,定然是看上她阿姐美色,迷得走不动道了吧!
两人还没发现屋里还有别人,晏晚手肘搭在桌子上,眸光微闪,却是笑了笑:“我怎么会怕二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