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泠惶然，“陛下……”她吃痛，伸手抓他手腕。

“哦，对了，你一直很重视所谓自尊自由还有人身权利的，是么？”

苏雪泠惊得愣愣的，“你……居然知道那里的事情。”

雪七黎陡然推开她，“这世上，只有我不乐意知道的事情，没有我想知道而无法知道的事。苏雪泠，在我面前，在所有魔族人前，你没有资格谈自尊。”冷笑过后，忽然道，“走吧，一起去看看魔域之森，看看魔界第六狱。我想，也许，你会很喜欢那里。”

说完，率先出了寝殿，苏雪泠搂紧自己，微微抖。

他说，她没有资格谈自尊！

凭什么，凭什么没有资格？！

“为什么？！”苏雪泠忽然狂奔出去，抓住他手臂，“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你让我做了这具身体的祭品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糟践我？！”

看着苏雪泠怒红的眼底，满是痛苦和不解，雪七黎没有笑，也没有推开她，整张脸的表情都变成了空白。

开口，声音冷冷淡淡，“你确实很想知道么？”

“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不相信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适合当这具身体的祭品，更不相信你只是……”她忽然再也撑不下去，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大滴大滴的落在他的手腕上，“不相信你只是想利用我的灵魂，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羁绊，是不是？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绝对不是你给我的那些理由，那是你对我的敷衍……”当初，她坠下山崖的瞬间，他的表情明明是担忧，是痛苦，如果，只是为了一具保存几千年的尸体的话，完全没有那种必要，以他身为魔王的身份，以他红魔法和黑魔法都达到魔法最高级别的能力，要复制这样一具尸体，恐怕比碾死蚂蚁更为简单吧！

而且，布卡尔，安烈娜，卡拉尼……尤其是影殇，他们的反应都那么奇怪。

就算真的要死，也要明明白白的死，不然，她又怎么甘心！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雪七黎微微扬起下颌，眼底闪过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是，我想知道！”

“你就不怕你有一天会后悔么？”雪七黎嘴角上扬，那是讽刺和鄙夷。

“我绝不会后悔！我要知道事实，要知道真相！求你，告诉我！”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好啊，等到了魔域之森，我会带你去了解你想了解的一切。”说完，雪七黎手腕一抖，甩开她，“最好考虑清楚了，这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我绝不后悔！”

如果，苏雪泠知道，事实真相是那个样子，她一定不会说得这么坚定，她甚至宁愿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是逃避也好，是懦弱畏缩也好，她是真的后悔了……可是，就如雪七黎所说，后悔无用，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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