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生天师作者:出门带着狗
第129章
再然后,走累了,租马车,撒金币。
天黑了,找酒店,再撒金币。
要喝果汁,要吃点心,继续撒金币……
正在体验挥金如土的感觉的两枚包子并没有发现到,随着他们越靠近北部,城镇街道就越萧条,物价也越高。等到发现他们身上仅剩的一枚金币不足以再支付他们的花销,他们已经倒远不近的卡在了内蒙与锦都的中间,兰州北面一处不知名的小村子……
深知此时灰溜溜的返家除了找揍肯定没有半点好处的殊然,咬咬牙,还好带着魔杖,水源自是有保障的,于是用最后的一枚金币跟村子里一户人家的大娘换成了不多的用油纸包起来的曲奇饼干,艰难的迈上了北上外蒙杀敌卫国的征程。(话说,那枚金币至少能换十倍你手里的饼干,你这呆包子。而且,肖哲要是知道自己发几句牢骚就能把你激成这傻样,非得把你给回炉再造了不可!)
天知道,呆包子你们俩平日里夜不笨啊,难道就不能动动脑子,战争的事,别人军部有战斗巫师的大部队呢,再不成,后方一大群没有战斗经验的巫师也等着你哥的’溯古‘系统大练兵呢。轮得到你们两个小包子去当英雄?没半路让人拐了都还是因为你们俩不够低调的随时施展魔法呢。
事实证明,事后肖哲最大的感想就是感谢本土政策对于小巫师的严厉保护,要不然,天知道他还得上哪个旮旯角再去把自家的笨儿子和笨女儿买回来。
不过那也得是事后的感想。时间转回到双胞胎出走后的第二日,莫名弄丢小主子的肖家连宅子都快被肖鹏两父子震翻了。
“你们这群没有的废物,废物!连两个小屁孩都看不住,人都失踪亏两天了,你们才来跟我说没有线索,你们的脑子全都是废物吗?”肖鹏的额头是的青筋都快炸了,大力的跺着脚在肖宅不停的绕着圈子,像只困再笼子里的猛虎一般。
肖哲也是焦头烂额,气得说话都在打颤:“这混账,混账……悠悠当初被绑架是什么情形?那么危险的事。他们俩倒好了,没有线索,嗯?若是外来因素,再高明也必然会有迹可循,他们俩这是离家出走,好啊……好得很!”
剑陵近来闹得正欢实的传送过多副作用还没消停,又接连领着大队人马满西南的找双胞胎的线索。脸色都惨白了,双眼也布满了血丝。还得分心劝慰老爷子和肖哲:“说不定小家伙们只是恶作剧,找了什么地方躲起来了。我这就再出去找,你们别着急,千万别急。赵管家,家里就劳烦您照应了,我再出去……”
“别去了。”肖哲一把拽住剑陵:“你这孩子也累坏了,如果他们真的没走远,自然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赵管家你去军部和治安司拜访一下,把事情交代了。北部我待会儿再给恩然和财团的高层们都去个信,让他们帮忙注意一下也就是了。剑陵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可不想等到悠悠回来埋怨我苛待了你!”
“可是……”剑陵还想要解释。
肖鹏这次也走了过来,伸手把剑陵按坐在沙发上:“哲小子说的对,就是为了小悠儿我们也不能让你为了这么不着调的事忙坏了身子。如果殊儿和畅儿他们真有个什么意外……那也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
赵管家连忙扶住肖鹏:“老爷子你这话说得可过了,小主子们只是顽皮一些罢了。吉人自有天相,当年那么凶险夫人都能把两位小主子生下来,如今也安好长大了,又怎么会再出意外?他们一定平安着呢。”
……
双胞胎真的平安吗?这却未必了,平时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平民点心,现在却是最后的干粮,被小心的收捡起来,殊然和畅然在吹得呼呼作响的寒风中紧紧的相互扶持着,艰难的顺着荒僻的小路继续前行。
一望无际的荒凉草原,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头的地平线,蔚蓝却虚无缥缈的天空,疲惫的净身根本不足以稳定的维持两人的漂浮咒,于是只能依靠娇弱的双腿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一切的一切都在摧垮着两人的意志。畅儿终于受不了的撒腿坐倒在稀稀拉拉才刚刚发出些嫩芽的荒地上,放手哭了出来:“我要回家……呜呜……我想哥哥……想,想爸爸……呜呜,还,还有爷爷……”
殊然手足无措的看着爆发出来的畅然,终于也跪坐在地,抱住畅然也一切哭了起来……良久,两个精神极度疲惫,哭累了的孩子终于昏昏睡倒了过去……
天色渐渐暗去,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大风刮起更深的寒意,草原上的夜格外的寒冷,如果孩子们还醒着,也会抖着手给自己扔上一打保暖咒的,可是,他们又累又饿,在这寒冷的夜里,早已冻昏过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流离
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殊然发现自己无力的飘荡在静逸的无尽黑暗里,除了自己感觉仿若空气般虚无的身体发出着微弱的荧光,殊然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否仍存在。但是现下的情形也未必好多少,再三惊惶的看着自己莹白稀薄的气态身体,殊然不得不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我的灵魂了?我已经死了么……
“……村长爷爷……看见他……眨眼……醒了……来……”
带着满满的北方口音的稚嫩声音隐约传来,打破了原本安静的可怕的空间,殊然只觉得猛然惊醒一般,带着些迟疑徐徐的睁开了眼,枕在用破旧的褐色毯子胡乱卷起的枕头上歪了歪昏昏沉沉的脑袋,脸侧,一个用红绳扎了一束小辫一脸天真的小女娃娃正惊喜的趴在枕头边。殊然费力的启唇:“唔……你们……”殊然惊讶的于自己的嘶哑灼痛的喉咙,慌张的停下了话语。我的声音……难道我会哑掉吗?
“……孩子,别担心,你只是昏迷太久没有饮水不足才说不出话得。既然你已经醒来,以后再慢慢的和一些水就会好起来的。”钉满补丁的粗布帐篷厚厚的帘子被人从外掀起,一个缠着层层黑色头巾,一脸皱褶满是花白大胡子,干瘪的小老头蹒跚的走了进来。深处枯瘦粗粝的手掌颤颤巍巍的在殊然的额头上弹了弹,“热度终于下去了,孩子,你的运气可真好。如果不是正巧遇上我们村子前往绥远城避祸,你们这样娇贵的娃娃在这草原上可活不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