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梅之序方在肚中打了一番腹稿,便突觉芒刺在背,再一抬头,便见自己面前立了四人。这四人他自是识得,不久之前方才被他骗得团团转。只不过此时此刻,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双方所处的情境已是调了个彻底。
泗水滨咧了嘴笑得温和,双目炯炯看着梅之序,道:梅师兄,今日可要与师弟我好生聊上一聊了,不知梅师兄是喜茶水还是喜茶点呢?
梅之序:
沈墨闫之前耗费神魂之力为白修岐疗伤,伤了神魂之后便总是容易倦怠,需要依靠睡眠来恢复精力。虽说之后因着两人曾神魂交融而恢复了些许,然想要痊愈却还有着极大的距离。
沈墨闫方才想要施放的术法,十分独特,名为真言术。顾名思义,便是施术之后,被施术之人便会口吐真言。说起来极其简单,然,若想要术法成功施放,则需要强大的神魂压制。施术之人的神魂越是强大,施加在被施术之人身上的术法之力变会越大,术法的效果便会越好。而这,直接决定了被施术之人能够说出多少真话。
沈墨闫懒得审问,便想直接甩一个真言术,不过是费神了些,也无甚大不了的。然而,他自己愿意,白修岐却是不愿的。这人的神魂好不容易养回来了一些,哪里就能够这般消耗。白修岐自是明白沈墨闫这是想要早日查出事情缘由,揪出那幕后想要害他之人,只不过于白修岐而言,沈墨闫永远是第一位。
故而他阻了沈墨闫施术,又哄着将人带回了寝室,直至拉着人在榻上躺下,见沈墨闫轻盍双目准备睡下,他方才放低了声音,郑重道:墨儿,在我这里,任何人事物皆是排在你之后的,可否应了我,从今往后及至你神魂完全恢复,皆不可妄动神魂之力。
沈墨闫双目轻盍,似是已经入睡。
白修岐却是不理,只继续道:你若是不应,那我便将神魂之力渡你,之后由你如何去用我皆不管。
话语未落,便见沈墨闫已是睁了眼,目光沉沉地看了人,道:你敢!这人若是将神魂渡他,那他之前所谓岂不尽皆白费。
白修岐全然不惧,只俯身凑近沈墨闫面前,沉声道:你敢,我便敢。
沈墨闫:
寝室中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僵持许久,方才听到一道清冷嗓音响起:
依你便是。
白修岐轻勾了唇,在沈墨闫唇上轻啄了一记,心思一动,又道:师尊外出多时,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许久未曾好生清洗,如今回了墨颜宫,可要仔细沐浴一番?
沈墨闫:他倒是确实想要沐浴一番,只要面前某人提到沐浴二字之时眸子不要这般亮得惊人。
话虽如此,然当白修岐准备了一番,回转身来朝他伸手之时,沈墨闫仍是配合着起了身,任由这人将他一路拉至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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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垂坠柔顺的深海鲛纱被轻掀而起,沈墨闫微抬头,便觉温热水汽扑了满面。他足下微动,还未及开口,腕上便是一紧,遂顺着腕上的力道穿过鲛纱,入得浴间中去了。
这浴间乃是用的无极山巅的净白暖玉铺筑而成,净白暖玉原本便能蕴出极净灵气,加之沈墨闫在此间布了聚灵阵,不过数月未用,这浴间之内的灵气便已满溢。灵气过溢之后便凝结成极小的雾滴状,方才扑面而来的那些水汽,实则便是灵气凝聚而成。
沈墨闫想到之前白修岐也曾被他丢在这方池子中修炼,且效果颇为不俗,正要与白修岐说道此事,却觉腰间一松,回神看时,某人竟已自顾解了他身上腰封褪了外袍,顺势指尖已是搭上了内里的鲛绡内衫。
沈墨闫:
白修岐却是十分坦然,见沈墨闫瞪着自己,便温声道:墨儿不是要沐浴?
他面上实在自然正直得很,沈墨闫转念又想到之前这人顶着自己弟子的身份,这些杂事倒也确实不曾少做,他便也不曾多言,只抬手隔开搭在鲛绡内衫前襟的手,淡声道:这般便可。
沈墨闫倒并非是怕这内衫一除二人间要行些亲密之事,只不过他心中打定了注意让白修岐在此修炼,那自然便想要这人心静一些。
他转身慢慢步入浴池,行了两步又侧首对白修岐道:你可要在这浴池中闭关一段时日?他心中想着如今既已抓了步夏山的首徒,待得审问之后必然会有所获,届时他便自己先去探查一番,而白修岐便在墨颜宫中闭关修炼,争取早日将修为恢复至渡劫,他们这一方方才能够掌握全然主动,迎面出击。
沈墨闫入修真界这般久,一惯奉行的便是一力降十会,若非顾着白修岐安危,以及这人顾着的这一方大世界,凭他一惯行事,早便不问三七便直直打上门去了。
白修岐知他心中所想,如今他们渐渐掌握线索,之前所查之事亦有了许多端倪,当务之急确实是他的修为早日恢复巅峰。只不过,越往上修炼便是越难,他虽是重修一道,毋需考虑心境,然修至渡劫所需灵力又岂是朝夕之间便能聚齐的。
沈墨闫见他沉默不应,想着理应给人一些斟酌的时间,便也不再多言,说罢一句便回转身去慢慢入了池子。修真之人身上杂质会渐趋减少,而修至渡劫,身体便再纯净不过,除却一路奔波沾了些浮尘之外,沈墨闫身上其实并无脏污。然在灵池之中沐浴一番却是能够极好去除身上的倦怠之感,沈墨闫择了惯常的位置,让身子浮于水中后便闭了双目养神。
池水温热,水中、空气之中所蕴的灵气一点点渗入体内,沈墨闫不由轻吁了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然他不过放松了片刻,便觉池中水波微荡,有熟悉的气息渐趋接近,沈墨闫微睁了眼,便见白修岐正朝着自己行来。这人去了袍服,正轻拨着水波缓步前行,修长的臂膀之上线条流畅分明,蕴着强大的力量
等等去了衣袍?
这池水的深度恰好漫在沈墨闫胸口,白修岐身量较他要稍长一些,沈墨闫目光顺着手臂往前便再自然不过地落在了坚实的胸膛之上,他稍顿了顿,而后便颇有些不自在地转了开去。
也不知这人是只去了外袍,还是连带着长裤亦一道去了不由自主的,沈墨闫的目光又在水面上轻扫而过,还未来得及收回,白修岐已是站在了身前。
白修岐伸手虚扶着沈墨闫腰侧,凑近沈墨闫耳侧低笑着问他:墨儿在看什么?
沈墨闫下意识便要往后退,然白修岐手上微微施力让他不能退上分毫,这人且还贴在他耳边沉沉笑,温热气息混着池水湿气黏在耳廓之上,直激得耳廓之上起了片片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