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车夫看着顾妍夕手中白花花的银子,踟躇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那老夫就卖了马车和这匹马,不过老夫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毕竟这里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谢谢车夫提醒!”
顾妍夕摆摆手,笑着将车夫送走,车夫拿着白花花的银两,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几乎连走带跑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玲珑冷哼一声:“大小姐,干吗要给他银两啊?这种人就是唯利是图,贪得无厌!”
顾妍夕白了她一眼:“好了,难道你想留在荒山野岭啊?没有马车我们该怎么回城中啊?”
玲珑想了想:“是哦!”
她转身看向马车,一脸的愁容:“可是,大小姐,你会驾马车吗?”
“会啊,这有什么难得!”
玲珑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很是惊奇的看着顾妍夕,她家的大小姐何时会驾马车了啊?
玲珑上了马车,顾妍夕坐在了马车前,一甩马鞭子,驾起了马车。
她从前可是骑马的好手,就算是男人,她也不逊于他们,将他们拉下很远,她这个女汉子的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顾妍夕驾着马车,走在了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没多久就到了这边的青石长巷上。
顾妍夕下了马车,望见熟悉的这一幕,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是,就是这条长巷,长巷旁的桃花树,还有桃花树上开的正旺盛的桃花。
她来过这里,是炎鸿澈那日带着她来过的,她没有记错。
顾妍夕朝着长巷走去,玲珑下了马车,看到顾妍夕有些失魂的模样,不知道她家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妍夕来到了桃花树下,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白色的帕子,看到帕子上绣的栩栩如生的桃花瓣,和正飘落而下,落在她帕子上的桃花完全相同。
她扬起唇角,心中竟然有了暖暖的触动。
炎鸿澈,你想找的人,会不会和这个帕子有关?
有或者说,和我有关呢?
碰碰!
“鸿王,你快束手就擒吧?别做垂死挣扎了!”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一阵兵器相接,碰击的声音,还有一些人厮杀的吼声。
顾妍夕与玲珑对视一眼,都知道这里正在有一场打斗和杀谬,不宜久留。
“玲珑快上马车,我们离开这里!”
“是大小姐!”
玲珑迅速的上了马车,顾妍夕紧接着跳上了马车上,却突然听到有人吼道。
“抓住鸿王,他受伤了,一定逃不远!”
鸿王?
鸿国的国王?那岂不是炎鸿澈吗?
一想到炎鸿澈时常来这里,为了见他想念的人。
顾妍夕很肯定,这些杀人,抓人的杀手,有可能正在追杀鸿王,炎鸿澈。
“玲珑见顾妍夕没有驾马车,着急的掀起马车帘子:“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快走吧!”
顾妍夕
却是没有听到玲珑的提醒,寻着那些人喊杀声望去,应该就是左手边破旧的宅子里传出。
她下了马车,突然间看到一身白衣,身前染有红色血瓣的面具男子,身子歪歪斜斜从高墙上跳下。
顾妍夕正站在高墙之下,正巧与白衣男子照面,碰到了一起。
还好,顾妍夕力气够大,将身子歪斜要摔倒的炎鸿澈稳稳扶住。
“你是谁?”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双眸,嗜血般暗黑惊人。
顾妍夕淡淡道:“我是救你的人,快跟我上马车!”
炎鸿澈拒绝她,推开了她:“我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没走几步,身子又是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
顾妍夕重重叹了口气,忙唤马车上的玲珑:“快下马车,帮我一把!”
玲珑见到一身白衣,身受重伤的炎鸿澈,有些惊慌的手足无措。
但看到顾妍夕沉静淡然的神色,玲珑的心仿佛也平静了下来。
她忙跳下了马车,和顾妍夕一同扶住了炎鸿澈。
炎鸿澈还想推开他们,顾妍夕这一次却冷冷开口道:“你身受重伤怎么也逃不掉,反正你都是死,不如你就信我一次。”
炎鸿澈因为胸口前的剧痛,额头上的汗水滑进了眼眸中,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正扶着他的两个人。
“他逃出宅子了,快追!”
脚步声越来越紧凑,男人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了。
反正都是死,他炎鸿澈还不如赌一次,看一看到底会不会绝境逢生。
他朱红色的唇瓣轻启,一声低沉魅惑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好!”
顾妍夕忙和玲珑将炎鸿澈扶上了马车,并且撕下了旁侧马车车窗上的白色帘子,盖在了炎鸿澈的头上。
紧接着,她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将炎鸿澈身上的衣服划出一道道口子,看起来有些狼狈,生活艰辛。
最后她让玲珑守在马车内,自己站在马车外,在泥土地上用手指捻了一小把,在自己的脸蛋抹花了,接着到马车内将玲珑的脸蛋也抹上了泥土。
“鸿王哪里去了?”
“刚才看到他跳出了高墙,不可能这样快就不见了?”
“你们去这边,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看看对面的马车,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人!”
顾妍夕与玲珑对视一眼。
顾妍夕轻声道:“玲珑,哭丧会吧?快哭吧!”
玲珑皱眉:“哭什么啊?”
“当然是少爷啊!笨!”
玲珑‘哦’了一声,忙裂开唇瓣,趴在了炎鸿澈的身上,哭丧了起来。
“少爷,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忍心将我们都扔下了呢!少爷!呜呜!~”
顾妍夕见玲珑演的不错,还这么快从眼角挤出了眼泪,不禁满意的笑了笑。
“马车上的都是什么人?快给大哥我滚出来!”
顾妍夕忙掀开马车帘子,边哭边下了马车:“这位大哥,我家少爷死了,他死的好惨啊!”
色树颗青上。顾妍夕将自己的哭相,装的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咧开了大嘴,露出了一口牙齿,脸上都是泥土,在眼泪中抹的跟大花猫似得,那哭声鬼哭狼嚎的听的人有种毛骨悚然。
十几个黑衣杀手,面面相觑,为首的杀手头子,蒙着黑色棉巾,将长剑架到顾妍夕的脖颈之上:“哭什么哭,给大爷我闭上口!”
顾妍夕像是没有听到似得:“你家若是死人了,难道你不哭丧吗?我家少爷死了,我好伤心,我能不哭吗!”
呜呜!
顾妍夕挑高了嗓门哭了起来,夕阳西下,空荡寂静的青石长巷和荒宅的上空,盘旋着如此刺耳难听的哭声。
杀手头子见那刀吓唬她无可奈何,他冷哼一声,将顾妍夕推到在地上,撩起马车帘子,看到马车上也有一个满面泥土抹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子,趴在一身破烂衣服,头盖白色棉布的男人身体之上。
玲珑见黑衣杀手蒙着黑面巾,样子很是残暴,心里咯噔咯噔跳个不停,但是哭声却从未停止,而且越哭越惨,样子比顾妍夕哭的还难看,简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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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子依旧昏迷不醒。
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在床前,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为炎鸿澈的伤口换了几次药,直到朝阳升起,淡淡的红光染红了整个大殿。
床榻上带着银制面具的男子手指动了动,缓缓的他睁开了双眸,看向了趴在殿中桌前睡着的寐生,才知道自己得救了,而救他的人正是寐生。
可是,他明明记得救他的人是个陌生,身形单薄的男子?怎么会是寐生呢?
他刚想收回眸光,突然间看到了枕边有两块手帕,其中一只手帕染有了红色的血迹,但两只手帕却完全相同,帕子上绣的桃花更是如出一辙。
难道,昨天救他的人是桃儿?他见到桃儿了?
炎鸿澈内心惊喜,朝着殿中唤道:“寐生,快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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