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您的。”洛欢的拳头一紧再紧,但安亲王握住了她,他虽然位高权重,但手也是热的。
从心底里,洛欢还是感激安亲王的。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秋凝馆。”安亲王松开洛欢的手,命侍卫多备一轿。
到达秋凝馆时,已是夜色初上。城郊月色极其静谧,庭院深宅,一路往内湖心楼去,竟是花魁斗艳。
不时有小舟泛湖而行,各个都是贵家公子。
洛欢哪想秋凝馆真是一处春院。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阿影说他们总干强抢民女卖春院的活,但洛欢被抓,却说要送给主上。
主上也不可能白养她们这些皮肉,玩腻了,放到春院里平日接客更好。
站在湖边,洛欢良久不行。
往内便是声色犬马的淫窟,她不敢看。
“怎么,不喜欢这地方?”安亲王也无意往内。他以理国为重,烟花之地从不多进,可不能随便污了名声。
“没事,我这就进去了。”洛欢方才踏入一只脚,便被安亲王拦腰抱起。
“本王想了想,放你在这淫窟不甚安全,难得今夜有你作陪,放纵一回也未尝不可。”
安亲王上舟,将洛欢拢在臂弯不放,他小声说:“你真一人进来,也不怕被人吃了?”
“多谢。”
洛欢无比感激。
“改日在床上听话些,便算谢了。”安亲王轻抚她的腰肢:“寻人时切记小心。这是王侯寻乐的地界,最忌刺客,若有半分暴露,我可得替你收尸了。”
秋凝馆见是安亲王亲架光临,纷纷上前奉承沾光。
万幸在登岛时便借口溜走,掐了隐去身形的法诀往内探。
很快,洛欢在小楼后院寻得一间隐藏极好的密室。
在门口,她听见主上二字。
其间两人只是在长吁短叹,小声念叨主上最近心力不在秋凝馆。
“小姐嫁人,真是把主上的心也挖干净了。苦心多年攒来的底,主上一口气挖去大半,真是疯了。”
“主上做事自有他道理。”
“什么道理?自从小姐归家,小姐就是道理,小姐就是天!咱们兄弟多看小姐一眼惹小姐不快,便被挖了眼断了手,你说……”
这人立刻被捂住嘴,显然是不能说的。
“你且做好你的事,过几日主上得了空回馆看你如此懈怠,非砍了你头不可!”
“我怕到时主上便将馆废了,日夜吃斋礼佛,为小姐积德去了!”
“小姐哪点不好了让你这样不满,你想死啊?”
里头的人似是吵起来了。洛欢也不再多留。
主上这几日忙小姐婚事,不在秋凝馆。再回来恐有翻天覆地的大事,那她蹲守几日便可。
“回来了?”
位置最好的包间内,安亲王一人独坐,在这春院里显得有几分凄惨。
他唤洛欢入座,指了指楼下。
楼下舞台赫然是三名美丽女子争奇斗艳,衣衫轻薄,春光倾泻一地。
“漂亮么?”安亲王冲她伸手,“来,握住我的手。”
安亲王只是握着她的手,仿佛在安慰她。
洛欢不解其意时,楼下叫价结束,实打实的黄金往台上撒。正中间月白色的女子正受宠若惊,台下小厮却提棍上来。
两人拿布条捂住她的嘴,而后噼啪两声,直接抽断了女子双腿。
洛欢吓得面色苍白。这不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吗,无故伤人做什么?
“那是礼部首官之子,是个天阉。最爱女子口舌侍弄,次次出价最高,买下便当场打断双腿,再回府砍去双手。”安亲王说的寡淡:“听闻秋凝馆最爱接这类买卖,极其赚钱。怎么,这就怕了,后头还有更有趣的呢。”
洛欢不敢松开安亲王的手。
再往后,有人用锁链捆女子上台,双膝匍匐,目光呆滞,俨然与狗无异。
“我不要看了……”
“待会还有人彘呢。”安亲王说:“不知用了何等邪法,将人砍去手脚,只剩身下和口舌可供玩弄,成日浸泡在香薰软水内,身子媚得惊人。”
“不要说了!”
洛欢几乎要提剑拆了这秋凝馆,杀光这底下所有人。
“我不说,就不在了么?”安亲王浅笑道:“洛欢,我也不喜欢这,也曾拆过两家类似的春院,结果无外乎给秋凝馆送了客人。”
她杀了这群人,还有后头的人。
拆了一家秋凝馆,还有别家。
“就没有办法,救救她们么?”洛欢抱住自己的肩膀,几乎啜泣:“真的没法么?”
“有,也没有。”安亲王在洛欢耳边低声轻语:“我若登基,定会横扫八方,再无这等龌龊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