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穹不经意握紧了拳,嘴角渐渐扬起,有淡淡的杀意。
洛欢小心试探:“宫主还满意么?我师傅和我哥哥的伤,你可不能反悔。”
“呵,我不过谋略众多不计荤素,并不是言而无信。”
说完任玉穹掏出一个小盒,浅白色的冷玉,里头有着近乎透明般脆弱难辨的血。
此时道种在内,洛欢更是震惊。
这分明是纯然无垢的灵气凝成的水,饮一口可比多年苦修。
“这便是欢喜鹿的血。”
任玉穹看见洛欢惊讶的模样,察觉她眼中隐约的感激,忍不住更亲近一分:“你幼时见过,服下后可令你修为大增,健体安魂,天底下做梦都梦不着的东西,奖励给你。”
洛欢苦笑:“我做梦都不敢想它有这功效。”
“你不信?”
“我当然信,您还不至于无聊到骗我玩。”洛欢伸手接过小盒,她的手指纤细,相比白玉也显得脆弱堪折,“只是幼时被宫人们按在那,他们掰开我的腿,玉棍刺进我的体内捅破肚子,冰凉的水混了这东西一直往里灌。我一时间有些怕罢了。”
说完洛欢一口饮尽,微笑着同任玉穹道谢:“您是不是该走了?”
于情于理,任玉穹都该走了。
他方才在父皇面前指责任玉树迟到延误,耽于私情不顾国家大事。
这会儿却跑到洛欢这来,顶着被发现的危险送一盒完全不用给她的血。还对她动气。
太不应该了。
任玉穹走得干脆,几乎拂袖。
留下洛欢在原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生她什么气。
“还是师傅和哥哥好。”洛欢漱口结束,躺回床上抱起被子裹成一团,“哪里惹他们不开心了就会说,至多不过罚我。孤月也好,一定会骂我笨,再手把手教我……”
洛欢不知为何总想起以前的事,心里越来越空落飘忽。
她见任玉树回来,第一句便是:“我想出宫。”
“你要走?”
任玉树才被训完,听见这犹如噩耗,他慌忙抓住洛欢的手:“不许走!”
“痛!”
洛欢抽噎:“你捏痛我了。”
“抱歉!”任玉树这才发觉自己心火过胜,立刻松开,但又犹犹豫豫地握回。
洛欢没拒绝他。但心不在焉。
“洛欢,你想出宫做什么?宫里有好多好玩的,你还没见过没玩过呢。西域来的马,南海来的夜明珠,送来的飞禽走兽都有,还有会唱歌演戏的钟盒。”
任玉树越说越慌,“还有修炼中人进贡的宝贝!我记得有许多书册呢,一定是心诀内经什么的,你一定喜欢。”
“我不是不喜欢你走的。”
洛欢莞尔道:“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哥哥和师傅,想见他们。”
“我将他们请进宫!”任玉树很急,“就当我的贴身侍卫,挂个闲职,单独给处院子。你想什么时候见他们就见。”
“可……”
洛欢不敢说师傅和哥哥在任玉穹手下治病,她弱点很多,不能再被拿捏了。
“你怕我待他们不好?不放心皇宫的生活?”
“我怕你受不了。”
洛欢见不得任玉树这无辜模样,他分明喜欢她处处为她着想,可洛欢知道自己在利用他骗他。
“我和师傅哥哥,不只是那种关系。”洛欢微笑时极其坦然,仿佛说的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们会上床。”
“啊……”任玉树愣住了,但他不敢指责洛欢,只是在心底说她什么都好。“我……我知道……我不会说什么……”
她是仙女的样子,是梦寐以求但求之不得。
“我们会一起上床。”洛欢举起三根手指,笑容令任玉树格外难堪:“还是你能接受四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