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树打起精神说:“开春了,说不定还能遇见蝴蝶,我抓一只给你?”
洛欢不答。
“我抓一兜子给你!”任玉树拉着洛欢往外走,“你要什么都给你。”
春日暖阳正好。
出门时洛欢被晃了眼,她呆呆看着许久未见的明媚阳光,低头从华服广袖中抽出自己的手。
指尖清晰可见昨日被任玉穹扎出的伤口,阳光落在掌心,她轻轻一握,只剩一片昏暗虚无。
“我不想去。”洛欢低声求饶:“任玉树,我不想去玩,我想独自待会儿。”
“放你一人呆着只会哭。我舍不得。”任玉树执着道:“洛欢,和我待一起会好受些。”
“我可以运行心诀,静修冥思,能提升不少修为。”洛欢说:“这些日子我都这样过来的。”
再之前再苦再痛,不也熬过来了。
任玉树突然板起脸,努力做出凶神恶煞不可驳斥的模样:“我是太子,这是我的寝宫,你是我的美人,你不许不听话!”
“我若执意不听呢?”洛欢冷笑:“太子想休了我,我倒是求之不得。”
“我……我……”
任玉树急的打转,硬把洛欢拉到花园小亭,那儿已然有他吩咐布置的点心酥饼。
“你顶撞太子,本太子罚你将这些点心全数吃完!一点都不许留!”任玉树说完自己都觉得孩子气,害臊地抿了一口茶,他哼道:“我再不听话,我命人换一壶苦茶,亲眼看着你喝光。”
洛欢哭笑不得,被任玉树塞了一块酥饼。
饶是食不知味,这点心也一口口喂进肚里。
洛欢越吃越撑,眉头皱在一起,也顾不得昨夜欺凌了。
“你也欺负我。”她委屈地瞪任玉树:“我吃不下了,肚子要破了。”
任玉树受用至极地捏了捏洛欢鼓起的脸,得意道:“不许,吃光,本太子还要再拿些吃食来,看你吃一整天。”
洛欢哪想任玉树真的说到做到。
他走后不久,侍女又送来一桌,还留下两位盯着监督洛欢。
“任玉树呢?”
洛欢实在吃不下了,将红枣泥碾碎撒入池中喂鱼,“我想回去了。”
侍女听见太子大名,吓得大惊失色。
可这新来的美人极得宠,太子失了魂似的讨好她。
“皇上命人来唤,定是去大殿商讨正事了。”侍女小声提醒:“太子让姑娘慢些吃,不够还有。”
“麻烦死了。”
洛欢只想将这些侍女全放倒,悄悄溜出宫去一解苦楚。
刚要动手,只见一人光华万丈地走来,仰高了脖子斥责道:“哪里来的野鸡在这放肆?太子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你谁?”洛欢将手拢在袖中,缓缓掐诀。
女子神气道:“左相是我家父,威镇将军是我兄长,皇上是我表舅,你不知道我是谁?”
洛欢听了一大串正心烦,掐诀的手刚要用力,任玉树回来了。
“洛欢洛欢,我特意泡了花茶给你,刚刚在后厨没说清楚,越想越怕他们给你泡苦茶喝!”
任玉树提着一壶茶往这小跑,身后的侍卫追都追不上。
女子吓得大惊失色,刚要行礼,便被任玉树极为凉薄地瞪了一眼。
“是了,本太子忘了告知你们,太子妃近来抱恙,不要前来打扰她静养。”任玉树放下茶给洛欢倒了一杯,将她的碎发轻拢耳后,也不顾有多少耳目在这园内偷听,他正色道:“方才你扰了她清闲,来人,送念妃去养心院清净三年。”
那女子大惊失色,仿佛晴天霹雳般不敢置信:“太子?妾身可是圣上钦点给您的侧妃,您……您这是做什么?”
“不愿?”任玉树淡淡地伸出手下命:“来人侍墨,本太子现写休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