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然之极的人,在今日却是漠然了。对自己漠然,对他漠然。其实早在做下决定那时,心中便隐知,今日之事毫无助益。除开铲除云执之事以外。
只是,怒火难消,念想难平。因他毫无留恋的去意而怒。因他对他毫不在意的态度而怒。却又念想难平。盼他留下,盼他不再将心摘除在宫殿之外。
即便知晓此举该无法真正留住他,该将人推得更远。却终究是忍不住,落了子。真真可笑,因他一人,下不了子,又是因他一人,狠狠落了子。
不,落得并不够狠。若要狠些,就该方才便让人贴满告示于洪京各处,昭告天下。待得他无处安身了,便会想要回来他处罢?
如此想着,心底却又有个声音,他,不是如此手段便能留住之人……
“大公子,老爷被收押司判府了。”来人脚步匆匆,却是云府的大管事云忠。
“我已知晓此事,劳烦管事稳住云府上下,此事我会寻求法子,父亲大人必会平安无事。管事无需过于担心。”
“云忠定当尽力稳住大伙儿,还请大公子多多费心。”云忠回道。
“此乃云锦责任,父亲大人有难,我自当尽子之孝,又何谈费心?管事现下还是去打点府中上下,以免人心涣散。”
“是,大公子所言甚是。”云忠回道,躬身退了。
“潜雨。”云锦唤了一声。
本该再无他人的室内倏忽出现一道人影,“属下在。主子有何吩咐?”
“现在云执手下之人该是出发去护着狼栖山与钟彤山了,你带上百个得力之人,潜伏四周。待得官兵一来,便去帮着抵抗。记得要伪装,让官兵以为俱是云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