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他的在乎。悲他的冷静。他那近乎残忍的冷静。即便知晓自己这般在乎他,即便知晓他一依然在乎自己。仍旧要因着原先所想所求,不去看,不去懂。即便看了懂了亦要割舍开去,只因这在他预想之外,在他的自保领域之外。
怕要改道而行,便要快刀斩乱麻。怕要因为心生情意而受到伤害,便要逼着自己不去理会,甚至逼着自己除去那些个情意。
如此残忍。不仅对他残忍。对自己,更是残忍。
龙越停下动作,去瞧云华,却见云华眼睫圣还闪着泪珠,眼帘却已然紧闭了。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龙越不由苦笑,将人搂好轻轻放在床上。拨开云华面颊上被吮进口中些许的发丝,又用指腹轻柔拭去那残留的泪痕。
头一次见着这人掉泪。平日里总是镇静淡然的姿态,醉了却全然小孩模样。欢喜了便笑,难过了便哭。多好。
“龙越……”一声呓语。
龙越轻叹了一口气。将锦被给云华盖好。便轻声离去了。
“一影。”“属下在。”
“吩咐下去,广贴告示于洪京各处,便说云氏有奸贼,将要祸害苍生,因而上天界祭坛破回来警示寡人。丞相云执聚敛横财,意图谋反,实为大逆不道之人。现收押司判府,不日将判下刑罚。”
这是打算略去云慕君了?“主子,现在有坊间流言说云执送子于君上,以迷惑君主进而图谋祸乱朝政。”
“你便使人去改。将‘子’改成‘女’。寡人不想听到还有关于云慕君的任何贬词。坊间也好,宫中亦罢。”
“……是。”主子竟还是手下留情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