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惶恐的神色自己并未有瞧见。只是瞧见了又如何?“自己本就该让底下人都保持敬畏之心。
虽然偶尔觉得自己愈发不似自己。尤其是想起半年前之事,便更觉世事难料。彼时的自己仅有一个少年,他会对自己笑,对自己好。
可是渐渐地,自己发现他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十分强大,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之人。自己敌不过他。
或许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有所变化了。只是未曾察觉。在牢狱中,在刑场上,内心终究生了怨恨。
如今这整个狩崛都将是自己的,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这是为何?
“儿臣见过父汗,父汗吉祥。”百里连祁弯身行礼,向榻上之人问安。眉目间稍有柔和。
“连祁过来坐。”老者一脸病容,上头却俱是慈爱之色。
“是,父汗。”百里连祁行至床榻旁,坐在老者近处,“父汗今日感觉如何?”
“老了便是如此,即便再好的药材入了肚中,依旧是无用。”
“怎会无用,父汗少些操心无关紧要之事,多顾顾自己身体,自然会好上许多。”百里连祁言道。
“你的婚事怎么会是无关紧要?都怪父汗,让你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兄弟害得你流落在外。不然这会早有合适的女子做你的王妃了。”
“父汗,这些事情儿臣可以自己抓主意。不需劳动父汗为儿臣打算。”百里连祁回道。
“胡说。子女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的牵挂,更何况我们并非普通人家?这一嫁一娶之间,都牵扯着诸多利益。由不得自己心意,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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