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未环视一圈殿中之人,又转向龙越,笑着言道,“若本侯不是,何人会是卫侯爷?”顿了顿,又言道,“怕是换做何人都当不来罢?”
龙越朗声一笑,“卫侯爷好生幽默。不过话亦无错,洪噬众臣俱都忠心耿耿,怕是不会愿意去矗戮当一位侯爷。而寡人的这些侍妾,个个俱是佳美良人,若是当了侯爷……岂不可惜?”
话一落,萧未面上的笑容便是一僵。
而在场的洪噬人,无一不是面泛喜意。这卫侯爷委实狂妄自大,竟说殿中包括君上在内的所有人,无任何一人可取代他成为卫侯爷。
而君上的话却更是高明。拿以色侍人的侍妾与卫侯爷来相比,便已然是落了卫侯爷颜面。且又说侍妾当侯爷是可惜之事。岂不是说卫侯爷还当不得一个侍妾?
萧未面上笑容复又自然,看着龙越言道,“洪噬君主委实英明。本侯听闻,洪噬君主是个痴情人。为美人不惜一切……本侯听得实在心生佩服。”
此话一出。原先还欢喜着的众臣,顿时心生不豫。卫侯爷这番话,岂不是说君上重色轻政,爱美人不爱江山?
“痴情”二字,对于平民而言,或许是个赞誉之词。只是万万不能放于君主身上。
君主执掌国之上下,该当以国事为重。古来的英明君主,亦无一不是勤政爱民之人。却并未有痴情的英明君主。君主一旦痴情,便会顾不上后宫稳定,更甚者会弃江山而不顾。委实与“英明”二字相去甚远。
龙越眯眼看着萧未,“卫侯爷又说笑了。寡人虽是个重情义之人,可亦从未‘不惜一切’。还是卫侯爷以为,身为一名君主,便该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如此……要将天下百姓置于何处?”
何连躬身向龙越言道,“君上,是时候该行宴了。”
龙越颔首,“吩咐下去罢。”看向萧未,言道,“卫侯爷站着这般久,可觉累了?还是落座罢。免得有人以为,洪噬待客不周。”
萧未亦未有言谢,直接走至御座另一下首处坐下了。随他而来的四名仆人亦在萧未身后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