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若不是她領悟得太慢
想到這份硬生生被她扼殺的感情,她突然鼻頭一酸,淚盈於睫。
好哥哥:抱歉,妳一定很痛吧?
許欣寧:很痛。在一起太久,太過習慣對方的存在而不懂珍惜。
好哥哥:所以妳很愛他?
許欣寧:應該是吧。
好哥哥:應該的意思是不確定。到底是還不是?
許欣寧:是。
她認了,不想再欺騙自己。
好哥哥:既然愛他,當初為何分手?是妳提出還是他?
許欣寧:我提的。因為我跟他一直是主僕的不平等關係。
好哥哥:那他愛妳嗎?
許欣寧: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對我的感情應該只是習慣。
好哥哥:妳為何不試著找出答案?
許欣寧:無所謂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何況,即使他愛我,那又怎樣?我不想當他一輩子的奴隸。
好哥哥:妳不怕錯過一段好姻緣?
許欣寧: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想好好發展新戀情。
好哥哥良久沒有回覆,她等了又等。
這人怎麼離開了也不先打個招呼?沒禮貌。
正要下線,對方忽然傳來訊息:傻子,還在等我?送來一個哈哈大笑的臉。
許欣寧臉上頓時出現三條線,感覺被戲弄了。
許欣寧:送出一個瞪眼表情。
好哥哥:很晚了,快去睡。末了送上一個紅心。
許欣寧展開了新戀情。
從前,她被言承豪管得死死的,根本沒機會接觸異性。現在,該給自己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了,她要努力加油,證明自己不是沒人要。
分手四個月後,她交了第一個男朋友,但是並不順利。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每個人都約會不過數次,就無疾而終。
她忍不住想詢問原因,但這些人千篇一律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逼口供,那人卻回答:「小姐,拜託別再來打擾我,就當我們不認識,我會感激妳。」
她感到無比困惑,這鐵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卻又找不出答案。
滿腹疑問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她請教身為男性的「好哥哥」。
許欣寧:我有個女性朋友,交了幾個男朋友,但是每每約會數次後,對方便避不見面,這是什麼狀況?
好哥哥:男生對妳沒興趣嘍。
許欣寧:我說是我朋友,不是我。
好哥哥:送出一個笑臉。我更正:男生對妳這位朋友沒興趣。
許欣寧:不可能,約會時他們明明都表現得很熱情。
好哥哥:約會的人不是妳,妳又知道了?
囧。許欣寧不小心露了餡,編個謊都不會,難怪言承豪以前老愛取笑她笨。
她猜「好哥哥」一定私下笑掉牙了。
許欣寧:反正,朋友是這麼告訴我的啦。
拉不下臉承認,只能硬拗。
好哥哥:那就只能說明妳朋友的眼光很差,容易被外表的假象欺騙。
是這樣嗎?許欣寧默默回想,正在納悶中,對方又發來短訊。
好哥哥:下次一有新戀情第一時間跟我分享,我很樂意幫她評估人品的好壞。
許欣寧:你又不知道他是誰。
好哥哥:只要妳說得出,我人脈廣,包打聽。
許欣寧翻了翻白眼,下線。
也許她只是想找個人發發牢騷,並非真的期盼他能給出什麼好答案。
大學畢業後,許欣寧在一家貿易公司當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為了吸收自由的空氣,她跟一位同事合租了公司附近的社區大樓。
幾日前,她到餐廳「抓姦」,與前男友江毅分手,又碰上言承豪,悲傷與驚嚇的情緒尚在平復中,假日也沒心情出門。
穿著一身卡通圖案的居家服,歪在沙發上追劇,什麼也不想做。
「叮咚!」門鈴聲響起。
她慢悠悠地起身蹬上室內鞋,走到門前由貓眼看出去。
這人靠門太近,整個身體擋住了貓眼,看不出個鬼。
她直覺地以為是室友的男友來訪,打開大門,正要告知室友不在。
眼前一道高大的黑影罩頂,許欣寧高高仰起視線,一束花堵住來人的臉。
她的眼睫不由得一閃,心臟狂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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