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命令已是明确而不可更改,必须要荒木陪同。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喂,跟我跑一趟——说穿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而已。然而,过去轻易可以说出口的要求,此刻就在嘴边不断的打转,可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半抬起头凝视他一眼,一抹夹杂在光影中的侧影。苍舒御剑之前什么样的情况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你个死人,居然敢不理老子!
无名火起,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位置也选的特别,恰好是在荒木的小腿上,这个位置,即使不用力,也会很疼。踢完了,泄了愤,苍舒御剑才想起这似乎是那个克劳德的习惯动作。一直觉得那个人除了自尊自大以外简直就别无长处,这么看来,难道自己和他也是一样的?
无名火变成了不甘心,最让苍舒御剑不爽的是,荒木居然还是不痛不痒的样子。面色沉沉,与他进来时看到的表情全无分别。
难道,自己的存在与否,对他而言已没有半点影响了吗?
这个念头的乍起,着实有几分莫名。但是一旦开始了,就仿佛停不下来似的。苍舒御剑总算明白了一个词的合义,患得患失。
接下来的举动,他自己完全不曾想到,还之前双腿迈动步伐一样,完全是身体的自作主张。
一个狠狠的吻,似乎要借助唇齿间的力量将对方拆吃入腹一般。眼前的苍舒御剑什么都没有想,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该死的家伙注意到自己。比起被无视的难受,之前彼此生气和冷战的过程,都几乎全然忘却。
“真热情呐。”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两人分开之后,荒木发出一声戏谑。苍舒御剑抬头再看时,哪里还是不理人的样子,根本就还是印象中的那个无赖。
懊恼涌了上来,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即使以如今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想不清楚究竟哪里被算什了。“热情又怎么样?总比你死气沉沉的死人样,好多了吧?”苍舒御剑摆出恶形恶状的态度。只不过,其中有几分是真的生气,又有几分是佯装凶恶,那就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了。
“好多了吗?”荒木挂上几分无赖样,“不如我们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大家同为男人,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占下风?就拿这次来说,吵架本来是双方的不是,结果到头来,还是他先把热脸贴了上去。看荒木一副故作深沉,随即又厚脸皮的样子,不就是在等着他先服软吗?
什么性子啊?未免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