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碎片是关键条件,我看,也没有搜集齐全的可能。”数百年的时光,消散其中的有太多太多,人、事、物,一切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包括留在记忆中的痕迹,都早已扭曲,在心中疯狂的念头下不断滋生,早已失去了最本初的模样。
“谁让你搜集碎片了?”对方的反击,苍舒忆完全不以为然。只能说,古谦在过往中陷的太深,以至于他的思维,都摆脱不了曾经的藩篱。“无论宝剑曾经如何锋利,一旦被折断,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苍舒忆自己也是铸剑师,这样的结论从他口中说出来,无疑添加了几分残酷性。
最令人生气的,是找不到话可以反驳他的论调。残酷,偏偏又是事实。
见到古谦百年难得一见气急的表情,苍舒忆感到了无比的成就感。不过他也懂得见好即收的道理,对方毕竟是不折不扣的恶徒,还是不能将他逼急了。
“古谦,你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个是否犯傻?曾经的虚怀剑被毁了,再重新锻造一把,不就有了吗?”
“任何事,说起来都是既简单又轻巧。不过一旦做起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古谦反唇相讥,半步也不退让。“谁来担任铸剑师,你吗?”
“我?”苍舒忆竖起食指,点在了自己的唇上。他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般,不仅唇线勾起了愉悦的弧度,就连略微有些狭长的眼眸,也眯成了新月的形状。组合成面容的每一根线条,无一不是写着“有趣”两个字。
“如今的我,已经做不了铸剑师了。关于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吗,古谦?”也许是因为苍舒忆手指过于白皙的缘故,居然将他的唇色衬托的尤为嫣红,简直就像是精心描绘过一般。红与白,强烈的对比下,带出一抹近乎残酷的美感。
正如苍舒忆说的那般,古谦的确清楚这件事,所以听到了,也丝毫也没有对他构成影响。但是,这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够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苍舒御剑蓦地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他希望他是在开一个玩笑,反正以这人的劣根性来说,不知这一生中,到底说过多少无伤大雅的谎言,多这一句,也无妨。
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