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什么。”苍舒御剑挥手笑了笑,竭力端出满不在乎的架势来。然而唇上的伤口出卖了他,这一笑,牵动了还在渗血的口子,当场就疼的他呲牙咧嘴。“先说清楚,刚才让你那么做了,不是纵容你。”
苦笑变成了迷惑,荒木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令阿剑放纵了他的过分举动。
“其实,你最近压力也很大吧。”这不是提问,而是肯定,还是近乎于斩钉截铁的肯定。
荒木拧眉不语,他自认并没有露出任何足以被人看穿的破绽。包括阿剑在内,谁也不该看出他所担忧的事物。
“我并不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我只是知道,一定有什么压在你的身上。”苍舒御剑解释的时候,口气绝对谈不上柔和。敢情,这一位才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不就是有几次喊我的名字,我正忙着没空搭理你吗?那你自己呢?你算没算过,有多少回我看你的时候,你的目光根本不晓得望着那里,根本连我在旁边都不知道!”应该是被压抑了许久的不满,一旦被发泄出来,苍舒御剑一股脑就全倒了出来。一连串的“你你我我”,足以让人听的头晕脑胀。
荒木一怔,阿剑曾经无数次悄悄地看他。他不知道,从来不知。至少在阿剑提醒的前一分钟,他确实不知自己错过了他的目光。该说抱歉吗?念头才一起就被打消了,两人的错误比较起来,荒木自认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不认为自己会忽视阿剑,或许再退一步说,即使他想,他也做不到。
试问,谁能忽视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便是死亡到来的一天,他也做不到。
但事实却是如此,对此荒木只能沉默。同时,他为自己方才发的一通脾气,感到无地自容。
“怎么了这是?”苍舒御剑毫不客气的招手,一边一下,在荒木的脸颊上重重拍了下去。后者有几分傻眼,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如此对待。这简直就是长辈教训晚辈时所用的伎俩——比如说不久之前,恰好看到苍舒忆这般收拾阿剑。
出乎意料之余,只得送上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倒也因此减轻了几分无所适从,荒木无奈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先前的那个吻。
鼓着腮帮子,瞪大了眼睛,苍舒御剑努力摆出的气呼呼的样子,真正达成的效果更加接近于某种“引诱”。“我就再多说一句,我不是在纵容你,也不是真的在生气。”手指按在嘴唇的伤口上面,“不过你要记住,这种事,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