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啊?”苍舒御剑战战兢兢的反问,不,说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说?
严格而论,苍舒御剑绝对不是个胆小的孩子,尤其是苍舒恒的面前。用他自己的话说,“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蠢老头吗”。如今,这个蠢老头的样子,一点也不蠢,仿佛有一片黑沉沉的阴云落在他的脸上,别说继续放肆了,随便看一眼都令人胆战心惊。
苍舒御剑突然对这个大殿的构造生气了无比怨念——平常没事的时候,谁也不会来这个房间,包括他上次亲身经历的继位仪式,也未曾有那个闲工夫细细留意。然而此刻仔细看了,才觉得,这个房间,怎么这么长啊!
以至于,苍舒御剑目测一下此刻所处的位置和大门之间的距离,立马就有了结论,以他的脚力,一定无法安全逃脱出去。肯定还没有跑到门口,就被老当益壮的恒老头给抓回来,说不定还会当众打他一顿屁股。
大殿的建筑形式,极其遵循古风。抬头一望,是粗大的横梁。而地板,则是用光可鉴人的木材拼接而成,自然形成的纹理,使这殿宇显得更为狭长。
好死不死的,苍舒御剑正好坐在最深处。家族的其他成员,分列两侧,依次往下排去。也就是说,他要平安离开,这一道道都是关卡。他又不是长坂坡的赵子龙,玩不过来五官斩六将的戏码。
上至叔叔伯伯,下至弟弟妹妹,本家的分家都,无一例外都到齐了。苍舒御剑有些想不明白,家族中不是有好些成员都在海外且忙的不可开交吗?他不过就睡了一觉,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竟然一家子到齐。
多么可怕的组织号召能力,苍舒恒,不愧是统领家族数十年的实际掌权者。
于是苍舒御剑更加丧尸了造次的胆量,安安静静的坐在垫子上,虽然这样近乎于席地的坐姿令他腰麻腿麻浑身麻,他依旧还是维持着端正的姿势。端正的姿势代表了端正的态度,各位大哥大姐,看看我的态度多好,所以拜托你们也不要再持续一副审犯人的架势了,好吗?
很显然,苍舒御剑哀嚎一般的心声完全没有被苍舒恒感知到。老头子这一次很明显是动了真怒,横眉冷对之下,苍舒御剑的脖子下意识的缩了缩——此时此刻,他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为毛家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怕这个老头。
实在是,不能不怕啊。
“说什么?你真不知道?还是值得说的事情太多了,一时理不清楚该从何说起?”
低头,不吭气。在彻底弄明白老头子的火气从何而来之前,沉默是金,这个时候只要轻微的一撩拨,一不小心就是TNT爆炸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