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对你这些年的经历,家里每一个清楚的。你要我们怎么将问题问的具体一些?”
在苍舒御心数次开口以后,大家也发现了另一件事——对于父亲的称谓,苍舒御心明显要比她那个弟弟叫得顺口。毕竟在苍舒忆离家的时候,她也开始慢慢记事了。小时候叫惯了的称呼,时隔多年再拾起来,一开始有点不自在,多喊两声就顺其自然了。
明白心儿说的实情,可这实情却让苍舒忆为难了。“你们不问具体一点,我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啊。”
“很复杂?”想来也是,能让一个男人二十多年不着家的理由,一定复杂的充满了千头万绪。
“不。”苍舒忆一边摇头,一边冲着女儿苦笑。“事实相反,很简单。”简单的,他怕说了之后,没一个人会相信。
之前没有入座,此刻正朝着这边走来的苍舒恒,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本来就十足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仅别人有此感觉,苍舒恒自己都觉得今天的他完全就是在创造怒气的最高纪录。每一次都以为差不多都要气到极点,然而过来还不到几分钟,他的那个兄长就能挑动更深一层的怒火。
“怎么,连借口都懒得编了?”苍舒恒一开口,不是素日里雷打不动的威仪,而是闻所未闻的讥讽。这般口气与他如何不相配,看看旁人的反应就知道了。苍舒恒的一双侄儿侄女,差点就这么被震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就晓得他们不会信,看看吧,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经是这个反应了。苍舒忆很是无奈,“我从来不会编理由。”能说的内容,他会说。至于不能说的部分,他宁可选择沉默。
苍舒恒已经走到了近处,但是他依旧没有入座的意思,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先不说你扔下这么大的一个家族,这两人却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甚至都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任性了二十多年,你不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吗?”
一句话吼完,苍舒恒随即又满是嘲讽的笑了笑。交代?想想也觉得这个词着实不怎么贴切。恣意妄为如苍舒忆者,无论他做了什么,何曾会想到要给谁“交代”?
醒悟到这一点的苍舒恒随即改口,“苍舒忆,就算只是编一套理由,你也该给孩子们一个解释。”
不能说实话,总能说谎吧?在某些时候,谎言比真话更能起到安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