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剑。”攥住了他的双肩,荒木将人稍微拉开了一些。然而此刻竭力维持他们之间的距离,理由已和之前完全不同。荒木自认能忍到这一步是如何的不容易,既然早就突破的界限——而且突破界限的责任还不能归咎于他,那么它何苦还要继续为难自己?
最后一刻的冷静,仅仅是因为还有话没有说完。
“既然你明白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于什么地方,你只需做好铸剑师的本分就够了,其余什么都不用想。明天到来,你只需和往常一样开炉铸剑,就够了。当真正的虚怀剑铸成之后,剩余的一切,交给我就行了。”
隐约觉得有些不对,荒木的声线似乎比正常状态沙哑一些,而句子之中停顿的地方也多了些,仿佛在借助这些停顿压抑什么,缓和什么。然而,迷惑归迷惑,以苍舒御剑素来的性格,都是先只顾当前,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真正的虚怀剑,到底是什么样子啊?”苍舒忆曾经说过一句话,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
真正的虚怀剑是无坚不摧的。
不过,也……只是无坚不摧而已。
这话真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矛盾,如果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苍舒御剑大概早就抛诸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然而这毕竟是苍舒忆唯一一次对虚怀剑做出的形容,以他的为人来说,实在很难想象会自信矛盾,这也让苍舒御剑怎么都不能轻易将这话忘掉。
“为何要纠结真正的虚怀剑是什么样子?”荒木不解,因为这着实不符合阿剑的性格。“如今你才是铸剑师,一切由你全权做主就是了。”
“你以为我愿意纠结啊?”根据以往的经验,苍舒御剑认为仿造一把宝剑,远远比凭空制造的难度要大得多。
铸剑师一种相当独特的行业,其中又以苍舒家坚持的手工铸剑更为独特一些。总所周知,但凡是手工制品,就不可能像工业生产线那样出现一模一样的产品。所以,复制前人的作品确实要比自己独创更加困难。
曾经类似的经验就是为了卢萨教复制礼仪剑,但不同之处在于,上一次的委托还有线索可循。虽然委托方拿来的只是一些断剑碎片,但依然可以从其中分析出许多有用的东西。相比起来,这一次苍舒御剑手中可谓是半点线索都没有。那些零星的只言片语,在实际操作中,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难怪苍舒御剑会如此无所适从,除非他是能通晓过去未来的神仙,否则还真找不到下手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