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就等不到,她在耐心的等着机会,她的计划不能被人破坏,里边就包括了简亦非的亲事。
简亦非的妻子,必须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秦王已经答应过她,会细心替简亦非挑选,她的儿媳,肯定要能为自己的儿子带些助力,那乡间的小丫头,如何能登堂入室成为简亦非的妻?
“妈妈,你错了,咱们这样的人家,那乡下姑娘能进来做姨娘也是抬举了她!”程思薇凝望着一池风荷,碧绿的荷叶上边滚动着晶莹的水珠,一阵微风轻过,那水珠子滴滴的落了下来,本来圆圆的形状忽然变成了长长的泪滴。
“妈妈,我等会写封回信给公子,你拿了让人送去豫州。”程思薇皱了皱眉头:“亦非自小便跟他师父住在一起,未经人间世事,将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些,若我只说身份地位不配,恐怕他会不赞同,一旦坚持起来,自己做主与那乡下丫头成了亲,反而不妙。”
“那夫人该如何说?”黄妈妈小心翼翼的望了望程思薇:“总不能就这样依着他。”
“就说我生了重病,这百事孝为先,他总得要回来侍疾。”程思薇伸出了纤纤玉手,抹了抹乌黑发亮的头发,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说,先将他骗回来再说。”
五月里头榴花似火,一朵朵艳红从枝头摇曳,在那一丛新绿里显得格外妖娆。肖家村里异常的热闹,大家呼朋引伴的喊着:“快走快走!肖老大家看热闹去!”
肖老大家现在已经成了村民们关注的地方,实在太神奇了,他们家过年的时候还是一穷二白呢,到了五月份就已经住上了青砖大瓦屋,还去豫州城开了铺子,而且,是在豫州城的东大街开的铺面!
这咸鱼翻身也太快了,村民们现在全是羡慕嫉妒不敢恨——肖老大家背后还有人呢,那个豫王世子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主,还有他身边那个白面书生般的少年,一出手便把人吓得要尿裤子,拿片树叶就能将树枝给打断,实在太可怕了,谁也不敢去做那根不怕死的木头,谁也不敢去惹肖老大家,只能暗自里叹气,自己没有那样好的女儿,要不是也能大富大贵一把。
肖木根气哼哼的站在肖老大屋子里头,身后站着三个儿子,三个人抬着一张竹床,上头躺着肖王氏,嘴眼似乎歪得没有以前厉害了,只不过还是一副很憔悴的模样,脸色蜡黄,身子枯瘦了不少,眼睛眯缝着,似乎要睁开,可又没力气睁着一样。
“老大,你可不能这样没良心,一个人吃香喝辣,却将你老子与你兄弟都扔到一旁了!”肖木根拿了旱烟袋敲了敲竹床,朝肖老大吆喝了起来:“你娘现在得病,每个月吃药差不多要二两多银子,你就送了五百个大钱过来,做人可不能这样不厚道!”
看热闹的村民围了一坪,都在指指点点,有人鼻子哼出了声音:“还不是眼皮子浅,只顾着自己过日子,忘了爹娘!”
四斤老太逮着机会,很是得意,小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歇:“哼,肖老大倒是个本分人,这全是他那三丫头给弄出来的鬼!肖家现在不是三丫头当家,那五百文钱肯定也是那三丫头的意思了。”
彦莹吃了她家的羊,还让她表兄高主簿出丑这事情,四斤老太可一直记在心里,遇着有啥事,赶紧就起跳,说彦莹的坏话。
“奶奶,你就少说两句!”有人扯了扯四斤老太的衣衫一下,四斤老太回头一看,却是自家孙子大木:“哎呀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说肖三花咋的了?你咋还让我不说?你个小兔崽子,还管起你奶奶的事情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大木有几分尴尬,往院墙那边挪了挪步子:“奶奶,上回那事情早就过去了,为啥你就还惦记着哪!”他偷偷望了望站在屋檐下边的彦莹,心里头有些发虚,想转过脸去,可又心有不甘,悄悄抬头又看了一眼她,见她根本没朝自己这边看,讪讪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说三花要给那世子爷去做姨娘了,他听了以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头堵着块石头一样,登时就没了高兴劲头。虽然肖三花跟他是对头,可他真不希望她去给人家做姨娘,那不是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