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见了彦莹那首诗,也是服气,这肖姑娘的诗可写得真好,没得挑!只是有位夫人在旁边尖声一笑:“肖姑娘,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彦莹有几分不解:“还请这位夫人明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旁边有人忽然醒悟了过来,有人点头应和:“是不是事先出了银子请人做了诗,你来默写一下而已?”
豫王妃有些不快:“肖姑娘初来乍到,去哪里找人帮她写诗?”
“王妃,你是不知道了,这京城专门有替人作诗的士子,专靠这个混饭吃呢。”有夫人笑吟吟的望着彦莹道:“肖姑娘这般伶俐,肯定会想得到这一招。”
彦莹微微一笑:“众位夫人要给我扣上这罪名,我也无话可说。”她们说对了一半,这诗本来就不是自己做的,只不过自己可没出银子请人做。
“肖姑娘,不如你再作一首诗,写旁的花卉的?”长定伯夫人见着大家都在嘲笑彦莹,心里忽然也有些微微的怜惜,自家长姐刚刚还和自己说,要自己收了肖姑娘做义女,看起来肯定是很喜欢这肖姑娘的,自己也得替长姐找个台阶下。
“长定伯夫人说得是,肖姑娘,你再即兴写一首旁的诗,那边可说明你不是花银子买诗了。”花银子买过诗的人都知道,一般全是买应景的诗,就像今日桃花宴,大家买的全是写桃花的诗,断然不会去买写别的花卉的诗,那完全是不切题了。
“肖姑娘,你写一首咏蔷薇的诗如何?”有夫人刁难的看了彦莹一眼,这蔷薇可要到初夏才开,她也不至于准备到了夏日罢?还不知道夏日的游宴里头有没有她的份儿!
彦莹见着一群夫人对自己穷追猛打的,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好好好,那我就写一首咏蔷薇的。”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彦莹想了想,这首诗她马马虎虎还记得,就是记不准中间有几个字,只不过反正不是考试里边默写佳句,别人也不知道原句是什么。她挥笔写下了这几句,让李妈妈将那张宣纸捧到了豫王妃面前:“王妃请看。”
这首诗在夫人们手里传了一遍,大家低头看着那首诗,一个个成了闷嘴葫芦,谁也不说话,其中有一个犹自不甘心,望了彦莹一眼:“那你再写一首咏牡丹的?”
彦莹又好气又好笑:“夫人,你说什么我就要写什么不成?三花尊敬各位夫人,照着你们吩咐的写了一首咏蔷薇的,这应该就够了,如何还一而三再而四的刁难我?三花只是个乡下丫头,可也知道人要有骨气,各位夫人虽然尊贵无比,可也不能这般对我这乡下丫头发难。夫人,恕三花这次就不遵命了。”
彦莹回复得不亢不卑,软里带硬,夫人们听着有些人羞愧有些人吃惊,这乡下丫头可真是口齿伶俐,实在让人捉不住半分错处。豫王妃笑盈盈的望着彦莹,心里暗道,自己的女儿就是不同凡响,几句话说得那些夫人们顿时成了哑巴。
“肖姑娘,师父,我带你们去钓鱼。”许宜轩在旁边见着彦莹将一众夫人镇住,心里头实在高兴,兴致勃勃拉了简亦非与彦莹就往旁边走,夫人们这才注意到那穿着白袍的简亦非,个个侧目:“王妃,这位年轻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豫王妃犹豫了下,这才道:“这位公子父亲早逝,说出来夫人们恐怕也不认识,他原本是我轩儿的拳脚师父,现在已经是青衣卫的统领。”
夫人们默默一轮,这青衣卫的统领是正四品的官儿,尤其难得的是,因着这职务的特殊性,他经常能见着皇上,若是能得了皇上欢心,指不定哪一日就被提拔了,青云直上。有几位心思活络的夫人当下便打算了起来,这人虽然没了父亲,可前途无量,自己再好好考察下,看看能不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