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伤势最严重的,是那名最先被打中的开车小弟,原因是失血过多,紧急输血后仍旧情况危急,正在加护病房内观察中。
雨宫、飞鸟跟凌驾三人在医院内碰头之后,都有种感觉无法置身事外的气氛。只是到底是自己等人的行为把他人卷入,更或者是单纯地两股风暴卷在一起导致难分难解,这实在很难厘清。
当然,如果要说这件枪击事件是他们三人的错,这标准也未免过于严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不只是纵向还有横向,当其中一个部件移动时,周遭的东西自然就会跟着一起被牵动。
虽然明白这点,可是……
如果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就好了。凌驾双手合十地祝祷。
宝生君……雨宫吸了口气,双手放上凌驾的肩膀,如果因为我个人的问题,导致这场赌注输了的话,你就把我送进地狱吧。不、不对,万一变成那种情况的话,阎魔先生大概也不会放过我吧?那样也好。请让我先跟你道歉吧,因为在这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自己是个会被过去的回忆困住的人啊。
雨宫先生……凌驾张了张嘴。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
没关系的,我们会赢的哟。凌驾把雨宫的双手从自己的肩头拿下,定定地望着他忠实的部下兼朋友,尽管放手去做吧,最近这几天我一直不断地在反省自己因为学识浅薄,而不得不依靠你跟飞鸟先生的地方,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会尽全力把事情做好给你们看的。
凌驾吸了口气,背过身,用力伸了个懒腰,偶尔做一些超过限度外的事情,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反对的啦。
总觉得,他能预料到雨宫想做什么。
即使那可能违反一些他所认知的道德面,但其实打从他进了阎魔厅之后,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也经常在跨越某条线吗?
所以……
下属做的事情,身为上司的自己本来就应该承担。而上司的工作一股脑地推给下属是不对的!嗯、这句是说给某人听的!就算没有实际效用,至少也给他打个喷嚏吧!
听到了吗?主子都这么说了……飞鸟撞了下雨宫的侧腹。
真的是非常地谢谢你,宝生君。雨宫深深地、深深地,对他最爱的主人,鞠了个非常久的躬。
飞鸟瞄了眼左手的海军表,轻声说:博士,时间差不多了,现在进去压制正是时候。
我知道了。雨宫点头。
凌驾则假装没有听见两人可疑的对话,自顾自靠近走廊边等待用的塑胶椅。
于是,恐怖分子与连环杀手,就这么走向廊道尽头的第二手术室,里头正在进行的是青婉宁的腹部缝合手术。
时间已是深夜,就连护士们也都下班,走廊上空无一人。
雨宫的手稍微碰触了门缝,只能从内部开启的门竟无声无息地向后弹开。两人闪了进去,又将门重新锁上。
进入中间的清洁室,两人先仔细用肥皂与酒精洗过手,雨宫拿了随意放在柜子上的橡胶手套跟口罩戴上,本来应该在事前先换上无菌衣的,但柜中已经没有备份,只得以全身喷酒精的方式替代。
手术室的隔离门突然打开,里头的执刀医师与助手们全都吓了好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