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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断被欺负的鼻子一酸,眼前忽然隐约地有些模糊。

不仅仅是因为喉结被弄得传来难以忍耐的异样,更主要的是因为严深极为少见的对他绷起了脸,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一般,眼神都不挪动一下,自顾自地施加着已经单方面决定的惩罚。

这样的严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一样,轮廓锐利而冷淡,像是冬日落下的雪,带着冷冽的寒气,仿佛和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隔着一层无形屏障一般。

看起来竟然变得有些陌生。

是生气了吗

苏断下意识的想着。

难受。苏断又说了一遍,这次带上了不容错认的委屈音色。

严深一直落在苏断喉间的目光这才惊醒似的晃动一下,移动到苏断脸上。

怀里的小仓鼠眼底泛着清润的水光,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含着明晃晃的控诉意味,仿佛他刚刚做出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即使他只是摸了喉结,还是控制着力道的那种。

严深顿了顿,将手收了回去,依旧没有说话。

你生我的气啦苏断小声问,一遍问还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饱受摧残的喉结,严深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让他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难耐,同时和伤害到他的界限又离得很远。

严深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微微张开后,又很快合上了,依旧保持着沉默,并且把眼神侧开,不去对上苏断的。

苏断的感觉没错,他确实在生气。

不是气苏断随便破坏他送过去的东西,而是气这只傻乎乎的小仓鼠一点儿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身为年长和更有权势的一方,又因为对青年的过于喜爱,他对苏断的态度一贯都是近乎溺爱的,只要是青年的意愿,他都不吝啬去满足。

但这种原则性问题是不一样的。

这段时间他没有发病当然是很幸运的,但要是发病了、失去控制了呢,苏断该拿什么保护自己

被换成清水的辣椒水喷雾没了尖刺的战术笔还是被拆了电路的电击棍

想想都可笑。

一想到那种场景,在觉得讽刺的同时,还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冷意从脊背往上蹿升,仿佛连他身体中血液的流速也一同减缓了一般。

他无法承受苏断被伤害到的后果,尤其是这个施加伤害的人是他自己的时候,仅仅是想象就能一簇簇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禁锢在苏断手臂上的手也不知不觉松了力道,落在柔软床铺上的手带着细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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