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随意拎着的一束白菊放到母亲墓前, 风带下来一片落叶,卷着身体飘飘绕绕往下落,正巧落在墓碑顶上,摇晃了几下后立在了上面。
严深的视线在树叶上停留了一会儿,并没有弯腰将它拂开,而是牵起一旁苏断的手,习惯性在青年修长而柔腻的手上捏了两下,说:走吧。
苏断也回过神:嗯嗯。
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乖乖地被严深牵着,离开了这座幽静的墓园。
坐车回去的路上,气氛很安静,严深一言不发地捏着苏断的手玩,苏断被当成玩具玩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蜷了蜷指节,小声问:深深,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严深被青年细瘦的手指握住食指,没有什么力道的手指只要微微使力就能挣开重新掌握主动,但严深却并没有将被握着的手指抽出来,而是顺着手指被握住的姿势,掌心微微一翻,将青年清瘦的手握在了手中,拇指指腹在光滑白皙到淡青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背上摩挲。
对上青年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黑眸,严深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疑问:嗯
苏断老老实实地被他摸着手,提醒他:那天在医院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严深,看到他的表情没有沉下来的趋势,才将后面的话吐了出来:那个人说何女士给你留了东西。
按照辈分以及他和严深的关系,他原本应该称呼严深的母亲为阿姨,但苏断想了想严深和他母亲之间糟糕的关系,直觉性地觉得严深不会高兴他用这种称呼,于是迟疑了一下后,就采用了一个比较客气和疏远的称呼。
严深对这个称呼适应良好,没有露出什么不赞同的表情。
听到他提起这件事,严深在他手背上摩挲的动作顿住,说:我有印象。
那你不要去忘了拿,苏断将手中男人的手指握紧,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万一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严深没有回答,视线落在苏断脸上,黑沉眼底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苏断在心里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假如他现在是原形的话,恐怕已经急得抖叶子了。
颇有几分心虚意味地将视线撇开,他在心里忧心忡忡地戳系统:系统,帮我检测一下严深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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