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是你们有一天发现我不是你们弟弟，还会要我吗？”他哭丧着脸问。他那个年纪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里话。

“笨蛋，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话？兄弟生下来就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怎么可能今天是兄弟，到了明天就不是兄弟？你不会就为了这个事儿哭的吧？”二哥难以置信地刮刮他的小鼻子，大笑起来，“唉哟，小弟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我的那些女朋友有可能今天是我女朋友，明天就不是，但是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的小弟，谁也不能改变。”

怀特止了泪，扬起小脑袋，看了看大哥。大哥摸摸他的头，也做了个保证：“大哥一辈子都会保护你们两个，我们三个要一辈子不分开，当年的誓言，我们都得遵守……”

大哥说的是那个滴血之誓，他当然记得——我们三兄弟从此生死与共、永不分家、同妻共子。如有违背，天打雷霹，灰飞烟灭。

……

怀特在记忆之海里浮浮沉沉，一会儿想到最初的记忆，一会儿想到当年他们发血誓那天猛烈的太阳，还清晰得记得自己把眼睛揉成“鱼泡眼”那天下午，逼着两个哥哥安慰他……

他又记得自己飞不起来，怎么也飞不起来。他惧高、怕死、怕摔，老是掌握不了翅膀与手脚的协调能力——他的母亲是个人类，他是人类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飞翔的能力？他有着这样理所当然的推理，顺理成章地成为他飞翔课时的心理阴影。

他被学校的同学骂为“阉鸡”、“失去功能的劣等飞翔者”、“退化者”、“给ＸＰ家丢人现眼的家伙”……

他被嘲笑、围攻。他神一样的考试成绩也成为那些嫉妒者攻击他的借口。他们说他是个怪胎，会解最难的题，可却连最简单的飞翔本能也不会。他是天才，更是白痴！

他被迫退学。他在家里和１２号管家、１３号医生呆在一起。大哥从军了，二哥要学会打量家族生意，压力大得大家都喘不过气。

他要乖，他要听话，要懂事，要学会不给家人造成烦恼。他主动学习能拿到的一切知识，他在网络上请教当世著名的教授们，二哥还帮他找了许多最棒的家教，后来这一些都满足不了他了，他开始全部自学，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自学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科学家。

他心无旁骛，一心在学术研究上，又有着两个哥哥这个的支持者，完全不限制他，反而处处滋长他的一切学习野性，他像野草一样地疯长着，肆无忌惮。

但是他还是有郁闷的时候。每当参加贵族们的舞会，完全推不掉的那种，例如王上王后邀请的，他就会被同龄的贵族们偷偷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