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母亲说的不错,你生出了父亲钉是钉卯是卯的性情,却没生出他九曲十八弯的心肠……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该劝你换一条路报仇的好……”原致音笑道:“让你当官,岂不是难为你了么?”
“你也说我做什么什么不成么?”原致维有点泄气:“事先说好,让我像他似的,张嘴就是一长串,我可是不行——你说我练武不成,读书不成,做官也不成,我还能干什么?”
“谁说你不成的?”原致音笑:“我看你这脾气,齐王殿下就很喜欢,日后说不定会为此重用你……”
“所以我为了以后当大官,还得多动动脑子是么?”被妹妹每天变着法子的骂,原致维无奈了。
“你还是先动动脑子应付应付师父吧。”原致音笑道:“凭着师父对你的要求,你的文章可不好写。”
原致维当了牧云闲几年的徒弟了,当然也是知道,这些天里在晚上点灯熬油凑字数不算,还在衙门里头摸鱼,连带着把他妹妹加上后来认识的几个朋友问了个遍,才终于写出来一份文章,惴惴不安的拿到牧云闲跟前去等着挨骂,牧云闲只是草草翻了翻,什么都没说,就又放下了。
原致维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问牧云闲为什么的冲动,正想告辞离去,牧云闲却说:“你过来。”
他过去了,牧云闲对他说:“这件事你处理的甚好,王爷有意让你再升上一级。”
原致维道:“可是明明……”
“明明是我做的是吗?”牧云闲把原致维费尽心血写出来的文章拿过来,放在他眼前:“对我而言,如此便已经够了。”
原致维似是弄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过你最大的毛病在于执拗,不懂变通,你既然已经学了,也要改了,你便当得起这份职责。”牧云闲对他微微笑着:“虽是这样说,你可不要骄傲自大。”
“我……我真的能行?”原致维小声说。
“你是我徒弟,谁敢说你不行。”牧云闲道:“你写过文章,现在再问你当日要怎么办,你知道了么?”
原致维眼眶微红,对着牧云闲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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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之后,民间反响颇好。这虽然是他的功劳,但牧云闲始终是没露面,功劳就放在了原致维身上,趁着这机会,齐王又给她升了一级。
实话说,牧云闲其实不想让原致维晋升的这么快。看过原致维上辈子的记忆之后,牧云闲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爱钻牛角尖,怕他偏执。父母惨死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为此原致维可以不择手段,但他在不择手段时,又会为此深深痛苦,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