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傍晚的天空无边澈蓝,几片淡淡白云轻浮,让人心情没来由的好。
庚武一袭清宽衣袍被秋风扑扑轻扬,站在巷口玉兰老树下等她,见她来,老远便目光炯亮的把她看定。他惯是肃冷的,对镇上的女人素来不理,这样满目柔情地看人,配着那挺拔的英姿,只叫一群媳妇们贪看又不敢看。
“哟,亲自接亲自送,早上还说他不好呢,看这虚伪的。”
“秀荷家的,几时回来的呀?瞧这寸步不离。”大家挤眉弄眼,又有的壮着胆儿和庚武调侃。
“昨夜刚到。去城里办事,顺带接她。”庚武凝看秀荷,嗓音清润亲和,对她的姐妹并无疏冷。
“那不耽误你们时间。”姐妹们捂着帕子吃吃笑,独独把秀荷分裂开来。
秀荷立在两步外,羞恼地睇了庚武一眼:“走啦。”
走就走啦。长臂伸出来把她手儿牵过,那指骨分明,想要挣都挣他不开。巴不得叫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个被他娇着宠着的女人。
“又不是不识路,下次不要接,叫姐妹们看见了笑话。”秀荷站在庚武清宽的肩头下,没察觉把他的手反勾住。
庚武却一眼把女人家的那点儿嘴硬看穿,晓得她其实欢喜自己来接,忽而忍不住又想逗她玩。
“下午我把床换了。”那精致唇线上浮,眸中隐约一抹戏谑略过。
什么?
果然一句话听得秀荷顿时走不动路,咬着唇瓣抬头看,看到庚武一本正经的清隽狼脸。
可恶,他一定就是故意,每次偏爱趁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泼冷水。
“用夹板定住不是还能用?……这下没脸回去了,嫂嫂婆子们怎么看我。”秀荷绞着帕子,甩开庚武的手。
生气了,一生气就眼角泛红,像要哭的兔子。